闹钟准时在五点半敲响。
怕吵醒哥哥,祝微星赶忙摁掉起身。他有点背疼,床板硬,身下没垫床垫,木板上直接就是层薄竹席铺就,常常硌得只剩骨头祝微星浑身疼。头也胀胀,明明昨天睡得挺早。
其实从出院回家后,祝微星就直睡不好。不,应该是失忆醒来至此便日日浅眠,夜夜多梦。有时他知道自己睡着,身体落在原地,思维却仍是乱走,他能听见哥哥打呼,能闻到蚊香刺鼻,能感受到对面映来光。
就像昨晚,他甚至记得小土匪回家连串动静。对方开门时轻轻碰撞,脚踩在地板上踢踏声,姜翼好像还玩电脑,键盘响半天。
小土匪算有公德,没特别闹腾,但仍叫敏锐祝微星听个全程。
对面是千里眼,他这里是顺风耳。
言难尽。
拧拧眉心,换衣下床。
洗漱时候祝微星把昨晚脏衣服起洗,在两瓶洗衣液中,祝微星仍坚持选择西柚,对那瓶椰子嗤之以鼻。
出来奶奶已烧好粥,祝微星喝碗,想想又从箱子里取两个蛋糕放进碗橱。
“哥哥回来给他吃。”祝微星说。
奶奶望着他,眸中清冷退去几分,隐隐带丝柔色。
祝微星接过枸杞茶,对她道别下楼。
在楼道里又遇上梁家兄妹。过去该是见面不识关系,眼下对方却第时刻对自己露出友好微笑。
“早上好。”梁永富说。
梁永丽也在后面对祝微星点头。
白日见这两兄妹容貌更为出色,哥哥颀长清俊,像杆青竹,妹妹亭秀文雅,像束玉兰,疏淡有致气质与这羚甲里喧嚣陈旧格格不入。
“上课去?”梁永富主动交谈。
祝微星道:“去渔舟街。”
“这早?”
“暂时替焦婶摆牛奶摊。”
梁永富意外,微笑:“有时间会光顾。”
“欢迎。”
“之前事,谢谢。”梁永富又道。
“你道过谢。”
“是说妹妹那次。”
祝微星看眼默默随在后头梁永丽:“你妹妹道过谢。”
梁永富又笑,他笑起来特别温柔,冲淡周身距离感。
“这是谢谢,前阵去外地做交换生刚回来,疏忽。”
祝微星客套式问询:“大学生交换?”
梁永富点头:“F大研,学法律。”
两人边说边到车棚附近。
祝微星是想来看看昨晚停楼下共享单车是给推到车棚还是被人骑走才不见,结果到哪儿倒见着群看热闹。
梁家那位总坐走廊摘菜老太太也在,肃着脸正在瞧扫着车棚老伴。就是总搬个小板凳坐这看体彩梁爷爷。退休后他担任羚甲里车棚管理员,负责看守也负责清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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