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低些,像是怕被里边人听见。
张太医心神凛,忙也压低声音回:“禀王爷,陛下腿又受寒,最近天气不好,恐怕会疼得厉害。另外脚踝那又扭次,老臣刚给正过骨,虽无大碍,但最近也切不可再走动,最好多歇息几日再走。”
赵镜辞眸光颤颤,低声说:“你先下去吧。”
腿疼……
若是他那日早些去把陛下从雪坑里救出,是不是就不会落下这个病根?
赵镜辞心疼得厉害,想进去替小皇帝按按腿,却怕再惹对方情绪激动,最后就只在外面守着。
直到天黑透,孙得钱才从暖阁内出来,小声禀报:“点安神香,陛下已经睡。”
赵镜辞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进去前,他先到偏殿换身衣服,又烤烤火,确定身上不带丝冷意后,才轻手轻脚地推开门。
榻上,小皇帝睡得并不安稳,脸依旧苍白,眉也紧皱着。
赵镜辞轻轻替他抚抚,又怕惊醒他,最后坐到另边,将小皇帝腿搁到膝上,手法熟练地轻柔按摩。
他低着头,并未察觉小皇帝不知何时睁开眼,眼中依旧是无法遮掩爱慕与深情,可片刻后,却又痛苦闭上。
*
隔天,小皇帝忽然开始勤政,明明腿脚不便,还非要去上朝。下朝后,又不吃饭就开始批奏折。
可上朝时,他视线会无法控制地飘向赵镜辞,批奏折时,注意力也无法集中,奏折上每个字似乎都会变成“赵镜辞”。
小皇帝十分痛苦,他果然是废,脑子里只能装下那个人。
赵镜辞知道他变化后,沉默许久,开始不着痕迹地帮他。
是,陛下并非不爱处理朝政,只是被情蛊影响心智。其实中情蛊前,陛下是很期待亲政。
赵镜辞越想越难过,待小皇帝也愈发小心翼翼,仿佛在补偿什。
小皇帝能察觉得到,但却没说什。他们都像无事发生样,维持着表面平和。
可越是压抑,越是痛苦。
平静数日,小皇帝在又次批奏折走神,听到赵镜辞在外面低声交代孙得钱什事时,他忽然爆发,将所有奏折抱起砸向门,生气道:“你跟他说干什?你怎不直接进来跟朕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朕没用,是个废物?”
赵镜辞心中紧,立刻推门进入,见小皇帝正挣扎着要起身,忙上前将他抱住,低声安抚道:“陛下不要这说,陛下很厉害……”
小皇帝却像没听见,眼睛睁得大大,怔怔道:“是,你肯定觉得朕是个废物,你都要另立新君,朕还不如颍川王孙子,你不是都去调查吗?是不是觉得他比朕合适?”
“反正朕腿也废,脑子也废,奏折都批不好,你怎还不去把他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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