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在水面,惊飞沙鸥。鬓边泛白男人戴着斗笠,架住膝头垂钓。他手没什稀奇,有老茧,还有红线。
既然看水面,水面也看他,既然说:“这船去哪里?”
乔天涯稳身不动,答道:“天涯海角。”
既然叹气,说:”你转身就是佛门,从此忘却前尘,岂不是然干净。”乔天涯目光追寻着晨曦,道:”“山中佛门无捷径,找不到。”
既然撩撩冰凉水,衣袖滑在上边,像是浮动在天境以外。他终于放弃劝解,说:“你赢。”
船靠岸时,既然下船,朝乔天涯拜拜。他跟乔天涯好几年,但是乔天涯没有如愿皈依。既然想不通其中道理,他还是个孩子。
乔天涯沉默片刻:“你往哪里去?”
既然双手合十,轻快道:“寻春去。”
刹那间风动雪飞,既然转身隐于水雾间。乔天涯衣袖鼓动,他还钓着鱼。红线缠绕着乔天涯手腕,就像他曾经系在另个人手腕间样。
风停雾散时,鱼竿摇晃。
乔天涯提起鱼竿,在银鳞拍珠时,看见岸边第只春芽。时候到,他得往北去,赴场没有人来春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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