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温玉神色依然不变,继续说:“再问你,所谓药沉疴、归民田、安民业、正尊卑,此四点你们做到哪点?”
岑愈气势已弱,说:“丹城、遄城、芜城、荻城田税皆已收回,四城归田于民,减免税收,正是休养生息之时。”
“赫连侯为填补遄城田税,属意旗下乡绅强刮地皮,田是还,却是拿戈壁充良田。四城流民仍然层出不穷,茨州早已人满为患,你们所谓药沉疴、归民田、安民业,不过是取轻放重。诸位拿去赈济粮食,都是们府君恩受。”
岑愈哪想姚温玉会陈词凌厉,遄城田纠确有其事,只是迫于外患不得不暂时停止追究,今日已经成姚温玉把利器!
岑愈身旁学生反应极快,道:“派胡言!你背叛君王、有辱师门,不过是个苟且轮车残喘之徒,你做什?你能做什!”
姚温玉座下驴子微微往前,他说:“为谋士,岂能僭越行事。”
学生当即哈哈大笑:“推辞敷衍罢,你根本什都没做!薛公厉斥世家,匡扶李氏,在丹、遄诸城皆受人爱戴!你问他们有何颜面见阁老,姚温玉,看无颜见阁老人是你啊!”
姚温玉油伞微晃,他也笑起来,可这笑不留痕,过去便过去,没有半分得意。他说:“在其位谋其政,诸君食君之禄为民请事不应该?薛延清经营阒都量行江山自叹不如,他是朝臣,乃谋士。”他眼眸微暗,其中闪烁星光泯灭,只剩沉甸甸漆夜,“吾主纵横乱世豪雄之间,先平茶、茨匪患,再荡六州所难,通南北商贸繁途,不吝余力鼎助铁骑踏外患。两年内收失地,定八方,安民业,造就三州良田万亩,三境荒地不复。力推黄册,落实户籍,广开言路以纳天下贤能,不以门第前尘来绝英雄后路,更敢以身为剑战守端州城门!”
雨噼里啪啦地打在伞上,像是急催战鼓,震耳欲聋。
“辅佐良主,便是天间云雨,聚散随意。可以无名、无德、无所颂,但吾主,”姚温玉稳如山,咬词清晰,“必定彪炳千秋。”
谋士!
谋士与朝臣,都是辅佐良主人,姚温玉敢自贬自身功推沈泽川,是因为他是沈泽川谋士,他是替沈泽川在谋江山、谋名望,不是为自己。他言辞间句句都在反问阒都诸人,李剑霆做什?人主无作为才是辅佐无能。
岑愈强撑着,说:“纵然你巧舌如簧,也掩盖不沈泽川出身不正。他父亲沈卫兵败六州,若是放你们入城,来日全天下人都要拜沈卫这个无耻狗贼!”
姚温玉说:“如此,李剑霆就出身正统吗?”
“你放肆!”学生看姚温玉气定神闲,稳居上风,涨红脸,“皇上尊讳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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