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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纲现在睡得早,起得也早。他今日卯时刻就起来,在院子里看乔天涯他们打拳,吃完茶溜达出来,发现沈泽川没有起来。他背着手又溜达圈,回来发现沈泽川还是没有起来,所以这会儿见人,就问:“今日怎起这晚,是生病?”
沈泽川愣,顿片刻,说:“……早上贪睡,误时辰。”
纪纲看他今日精神也不好,便说:“如今事情虽多,但也要顾及身体。晚上下厨,给你做两道鱼。”
他们在这闲谈,那头萧驰野就回来。他在院门口见着丁桃,就知道纪纲到。他脱外褂,净手时问晨阳:“早上师父也来?”
晨阳如实地说:“公子前几日给师父买只小云雀,师父每日早上起来都要遛鸟。今日到咱们院门口,没见着公子起来,问好几回。”
萧驰野拭手,沿着廊子到跟前,进门时先对纪纲行弟子礼。他在梅宅时候就对纪纲和左千秋十分恭敬,但是纪纲忘不他六年前那脚。如今沈泽川与萧驰野同舟共济,纪纲以为他们俩人之间只是私下冰释前嫌,是有些交情朋友,所以为着沈泽川,也不会轻易给萧驰野脸色看。
纪纲跟左千秋是兄弟,按照辈分,萧驰野拜他是礼数。他颔首,言简意赅地说:“侯爷不必行如此大礼。”
萧驰野入席,纪纲在上,他和沈泽川正好面对面。席间纪纲会问些剿匪相关,以及左千秋事情。萧驰野都五十地答,他不求答得好,只求答得真。
纪纲是极重感情人,他早年因为吃酒误差事,让养父纪无凡因此失宠于光诚帝,所以直对自己耿耿于怀,后来端州沦陷,他就再也没有碰过酒。他没有齐惠连那般显赫才名,但是他在锦衣卫中很有威信,以葛青青为首派人之所以肯在廷杖、诏狱乃至后来时间里竭尽全力地帮助沈泽川,初衷都是纪纲。纪纲还在锦衣卫里任职同知时,很少借势压人,也看不惯潘如贵流,甚至屡次帮助无辜洗刷冤屈,为此得罪不少权贵。
对于这样长辈,萧驰野不会投机取巧,他得拿出他所有诚意,才能让纪纲真正地对他另眼相看。
顿饭吃半个时辰,纪纲想他们还有要事相谈,便没有久坐,早早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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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驰野在换衣服,赤着上半身时,拉过沈泽川手,照着自己后背摸把。
沈泽川还坐在席垫上,手架笔,计算这段时间花销。他摸着萧驰野汗,抬眸说:“这紧张。”
“吓死,”萧驰野迅速地穿上衣物,“担心答得不够诚恳,让师父再起疏离之心。这段时间实在忙,回头得找个日子,跟师父好好谈谈。”
“慈父爱子,非为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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