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已经换家里穿常服。他对晨阳说:“晚上直守在城门口,坐这儿还要喂蚊子,先进来跟策安道把晚饭用。”
晨阳起身应,跟着进去。
萧驰野还没出来,饭菜很简单,他们很少用大鱼大肉。如今纪纲回来,把伙食看得紧,该用什补什都按照在昭罪寺里跟齐惠连定菜谱来。他们几个近卫都爱喝酒,纪纲以前也爱喝,做下酒菜都是绝。
晨阳跪坐在席子上,侍女往他跟前小几上摆放饭菜。
屋内很安静,晨阳垂头坐着,听着人都退出去。沈泽川坐在上边,倒没有晨阳那拘谨。他穿着白宽袍在行动间露出手腕,那因为容貌带来精致散几分,反倒有些令人放松不拘小节。
两个人若是处久,兴许会不自觉地被对方影响。
晨阳觉得沈泽川这个时候,有些萧驰野安静时感觉,都有逐渐使人安心气势。
“顾虑太多反倒不妙,”沈泽川搁着木筷,没看晨阳,只说,“你如实汇报,不添字,不改词,把事情告诉他,他自有想法。常言道当局者迷,其实未必,他在其中,远比别人更解,他兴许远比你想得更早。”
晨阳俯着首沉默地行礼。
“你若是小看他,就是小看你自己。”沈泽川缓慢地说,“他从千万人里挑你们,你们何尝不是从千万人里挑他。日后还有疾风骤雨、惊涛骇浪,你要是每件都像今夜这样踟蹰,那迟早有天会跟不上他脚步。他们只认识六年前萧驰野,可你看到却是这六年里被磨砺出锋萧驰野。晨阳和朝晖皆是日光,萧驰野与萧既明都是离北狼,你还在害怕什?不要让阒都时光迷惑自己,你们早已与他们旗鼓相当。”
晨阳在席子上埋着脸,喉间隐约泄出哽咽。他手指微蜷,半晌没有说话。他自觉自己事情无关紧要,所以没有提,他虽然没有像骨津那样蒙受不白之冤,却也感受到家里对自己冷置。他这几日辗转反侧,正是因为不知该如何对萧驰野开口,他在和骨津离开离北时,甚至暗暗松口气。
晨阳离开离北时,样样都不比朝晖差。他事事都想要争气,最怕被人认为他比朝晖差劲,所以对自己不断地提高要求。可是他回去待半个月,竟然有避开朝晖念头。
他害怕。
他在某刻认为自己已经败。
他是萧驰野心腹,也是萧驰野和萧既明被拿去比较环。旦他自己率先生出这样畏惧,那往下骨津和丁桃也势必会受到影响,他们将无法再和萧既明近卫们相提并论,这对于即将面临离北苛刻审视萧驰野而言才是种重创。
萧驰野谁也不是,他不是萧方旭也不是萧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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