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来没有真打过仗,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他座下马匹吃痛蛮冲,在锦衣卫包夹里硬是到林中包围边沿。
沈泽川扶刀而立,站在树影下瞧着韩靳。
韩靳还想前突,却被锦衣卫眼疾手快地勒住马匹。众人在冷汗与鲜血中相互传递眼色,最终那为首男人开口说:“同知大人!今日你相逢便是缘分,念在大家过去情面上,放们马如何!”
沈泽川这几日瘦许多,他握刀腕骨像是弯新月,在素白袖口勾出冰凉颜色。他眸中仿佛有终年不化坚冰,面上却逐渐浮现五月回暖笑容。他说:“兄弟们皆是受人所托,担着任务,不得不做,知道。”
那男人知道沈泽川性情阴鸷,看他露笑容,反倒护着韩靳连退几步。后边杀声震天,萧驰野也在步步逼近。男人鬓边淌汗,说:“同知大人前途无量,何必跟着个叛贼在此受难?你若是肯放韩总督归都,指挥使必定会不计前嫌,欢迎同知大人归都!”
沈泽川竟然轻笑出声,他声音清缓,笑起来很是好看。那苍白皮囊在破碎日光里显得格外细腻,他缓慢抽刀,仰山雪细长刃擦着刀鞘。
“很感激韩丞,”沈泽川翻握住刀柄,顿顿,“对他感激之情无以言表,这次你们回去,就替给他带份谢礼吧。”
韩靳背上凉,险些从马背上滚下去。
***
萧驰野在水边冲着两把刀上血,沈泽川蹲在后边净手,他把整个手掌都埋进溪水里,等到萧驰野冲完刀也没拿出来。萧驰野蹲在沈泽川对面,高他许多,仍然能和他头碰头。两个人手掌在水里相遇,萧驰野捏住他指尖。
沈泽川哭泣像是黑夜里梦,他在阳光下干净又从容。他食指沿着萧驰野手缓缓摩挲,从萧驰野指间空隙里钻入,与萧驰野掌心贴合,带着水流冰凉柔润。
澹台虎正带着人在打扫战场,他们还要在这个林子里停留夜。周围不远不近都是士兵,可是沈泽川贴着手,像是漫不经心地玩儿,又像是蓄谋已久引诱。
他还带着血腥味。
萧驰野由着他,说:“只留个残兵回去,他未必肯真带话。”
沈泽川看着波光粼粼溪面,说:“他是锦衣卫,只要头没断,就得做完任务。韩靳落在们手中,他若不能把消息带回去,就是任务失败。左右都是死,不如死得漂亮点。况且那麻袋人头都是带腰牌锦衣卫,他得让兄弟们落叶归根。”
萧驰野想给沈泽川擦掉腕上血珠,但是周围遍地都是人。两个人对视片刻,他忽然反握住沈泽川,缓缓倾身,说:“耳坠子落在阒都,到离北重新给你打。”
“几千两银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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