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亲教人,本就是为担任协调、旁佐任务,带支兵打迂回可以,但要他们带领离北,却不能够服众。
可是自咸德年以后,大周良将稀缺。四大名将除左千秋各有要务,往下人才辈出都是启东将领,那全是戚竹音手栽培起来打仗班底,熟悉是启东军务,想要外借离北太难,并且启东将领暂管离北军务,戚家又要与花氏联姻,这下又破平局,变成家独大,恐难牵制。
派谁去?
海良宜也头疼!
他们在屋内焦灼,外边福满忽然快步进来,说:“诸位大人,看谁来?”
萧驰野侧头,霍然起身。这屋内人也都跟着站起身,海良宜更是上前亲迎。
那脱氅衣男人露出白发,与海良宜见礼,又看向萧驰野。
“在下连夜疾驰,赶来阒都,求见皇上,不为别,正是为离北事。”
萧驰野喉间微涩,说:“师父……”
左千秋却并不与他搭话,而是对海良宜笑道:“多年不见元辅,身子骨可还硬朗?”
海良宜重重地握着左千秋手腕,说:“左帅老矣,尚能饭否?[1]”
左千秋长叹声,回答道:“虽然苍颜白发不比当年,但拉弓射雕仍存余力,元辅不必发愁。此行前来,是为暂替既明打理离北军务,二是为替萧方旭带句话来。”
屋子人都洗耳恭听。
左千秋望向萧驰野,目光深邃,斩钉截铁地说:“离北王虎啸鸿雁山十余年,儿子吃败仗,他这个做老子,要亲自从悍蛇部阿木尔手里讨回来!”
雨声轰然,阒都乌云间海东青长啸盘旋,千万里外离北军旗随风猎猎,墨色浓郁大雨间,数十年不出萧方旭披甲挂刀,率兵而出。
风掠起萧方旭斗篷,他摘掉不伦不类斗笠。
“阿木尔,”萧方旭声音浑厚,在雨中抬臂,放出离北猛禽,迎风大笑,“离北在东边画下边界线,你们进来干什?几十年前就告诉过你,鸿雁山是离北铁骑跑马场!”
他声震大雨,只见背后笼在黑甲之下铁骑齐声拔刀,乌压压威势,像是雨夜里匍匐庞然巨兽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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