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奚家到底有多少银子,这事儿只有他们自个儿知道。别人只能瞧见他们开盐山凿铜矿,买卖不仅遍及大江南北,还远及海外。寻常纨绔,玩都是捧头牌、下赌场,可奚鸿轩玩却是开青楼、开赌场,那东龙牙行也是他铺子,里边牵扯不少朝中大臣,都是有田有生意压在他手里,不得不给他面子。这回要四百万两,下回准备要多少?东北粮马道年只通两回,那多银子怎藏、怎花全是事,你得都想稳妥。”
“奚家银库没叫人破过,钱搁在里边最稳妥,如今不论怎花,都难逃朝廷法眼。你这两万禁军账都要先后三查,这钱若是没花漂亮,二公子就得拘牢里待审。”
萧驰野还真有点好奇,说:“花钱,无非就是玩儿……这银子你准备留给中博吗?”
“暂且没个去处,”沈泽川看着时候差不多,单手系上扣,“二公子不当家,哪知道茶米油盐金贵?日后用钱地方不少,即便暂时花不,备着也绝无坏处,凡事都要以防万。”
他们俩人这样凑在块讨论别人家底,神色正经,分明是诓定奚鸿轩。萧驰野还要回开灵河上,讲几句话便得走,赶着空见他见,喂饱人就不能再坐。
萧驰野翻身上马时,又想起别,勒着缰绳说:“都察就在这两日,中博六州布政使内阁已经拟好人选,那厥西江Ⅰ青山奉旨赶来阒都述职,猜多半就是他。”
“久闻大名,记得六年前他料理厥西十三城赈灾事很是胆识。”沈泽川说到此处,又想起此人也与薛修卓交情不浅,不禁迟疑。
“他虽与薛修卓私交甚好,但未必就是薛修卓人。等他入都,你大可会他会。他不是世家子弟,也不靠着世家乘凉,能用还是不能用,到时候你自行斟酌。”萧驰野看沈泽川立在阶上,抬手招招。
沈泽川侧耳倾听,岂料萧驰野什也没说,只用手掌揉把他发。浪淘雪襟扬蹄奔驰,葛青青推开大门,萧驰野策入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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