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先打量着牢房,稍稍俯身,看那窄窗,见窗外也是刑狱高墙,不禁兴致缺缺地收回目光,重新直起身。他侧头垂眸,看着地上茯苓。
茯苓贴着墙壁,觉得那眼神带着天生鄙夷。
“尚食局女官。”萧驰野说道。
茯苓不抬头,只盯着他靴子。
晨阳搬来椅子,萧驰野坐。他撑着边膝头,看着茯苓发心,说:“袁柳他有妻有妾,还要冒着被撤掉腰牌风险替你安排宅子。你是个怎样大美人,能哄得他连命也不要?抬头,看看。”
茯苓缩着身体,并不理会。
萧驰野上身后靠,说:“他都能当你爹,你也甘愿?做个女官跟做个宫女不样,到时候放出来,怎说也能配个正经子弟。袁柳是个六品小官,还是个军痞子,没钱没势,你跟着他,是瞎眼,还是痴情种?”
牢房里寂静。
“袁柳暂且不提,你能用什劝贵生行刺?你也没钱,必定是别人教唆他。你嗓子哑,是早就决定拿来做替死鬼人,你主子招高,把你们这样人用完就踹。你死不死,与没关系,但如今你们要搞到萧策安头上,你想就这死?”萧驰野笑笑,说,“不能吧姑娘。”
晨阳回身,对后边狱卒点头,只听锁链声“哗啦”,浑身污垢袁柳就被拖出来。
袁柳连滚带爬地靠近茯苓,厉声说:“贱人!你竟这般害!”
茯苓抖,贴着墙壁向另头爬。袁柳扯住她脚踝,凄声说:“与你什干系?那样待你,你便这般回报!”
茯苓被扯得眼泪直掉,她踹着袁柳,喉间沙哑地喊起来。
袁柳拽着她,说:“你老母病重,是背去看大夫!你要什给什,你哄骗,你还要拉着全家起死!你这毒妇!”
锁链声响,失控袁柳被晨阳拽住。他犹自探着手臂,面目狰狞地说:“必不会放过你!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萧驰野从椅子这里再看小窗,还真能看见方寸天空。今日无雪,天间堆砌着苍白积云,他对跟前恩怨置若罔闻。
袁柳跪坐在地,失声痛哭,他又爬向萧驰野,磕头求道:“总督、总督!饶这回!求求你,是鬼迷心窍,愿做牛做马来偿还这报!”
萧驰野看向他,说:“拿着你性命人不是,去求求人家,为着你那家老小磕几个响头,算是补上过去背着娘子儿子快活债。”
袁柳便又移向茯苓,边磕边求:“你放过!你放过好不好?这事与没干系!求求你!求求你!全家上下八口人,不想他们都死在这里!”
茯苓垂泪不看他。
袁柳泪雨滂沱,他是真怕,磕得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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