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去给儿子收尸时候,不知该做何感想。”
沈泽川陡然抬身,纪雷游刃有余地把他摁回去。
“沈卫他叛国通敌,这债你必须得背。今日你求生,中博数万冤魂便号啕大哭。你夜里睡着,从中慢慢分辨哪个是你师娘,哪个是你师父!你还活着,可这活着已然比死更加痛苦。你能原谅沈卫吗?你原谅沈卫,为他开脱,便是对不起你师父家。你好歹也受纪纲养育之恩,怎可做这样不忠不孝事情。”
“况且你就算苟延残喘,这世间也无人会体谅你。你来到阒都,你就是沈卫。如今民愤滔天,恨你入骨人数不胜数。你总要死,与其死得不明不白,不如对着皇上坦率直言,把沈卫罪行交代干净,也算告慰你师父在天之灵。”
纪雷突然停下话语,见被摁在床板上沈泽川露出笑来,少年人惨白面容上浮现出森然冷意。
“沈卫没有通敌。”
沈泽川字字地咬着字眼。
“沈卫没有通敌!”
纪雷把提起沈泽川,撞在墙壁,响起“砰”声,蹭掉些许土屑,撞得沈泽川咳嗽不止。
“要杀你法子太多。”纪雷说,“不知好歹小杂|种,此次侥幸偷条命,便真以为自己能活得过今天?”
他转身猛地拖过沈泽川,踹开牢门向外走。
“秉公办事,听从太后旨意。可是这大周有是人能肆意妄为,你这般愚不可及,便随你心愿。你要人杀你,这人已经来!”
阒都城门骤然大开,列漆黑重骑如驱雷鸣,从外疾奔而入。
沈泽川被拖在道中,锦衣卫轰然分散。密密麻麻人群也跟着分为二,为那列重骑让开道路。
天幕间盘旋着离北猛禽,铠甲颠簸声音重捶在心口。马蹄声渐近,沈泽川睁着眼,看见为首重骑直策冲来。
重甲之下骏马如同狰狞猛兽,呼哧着热气已奔至几步之外,就在要撞上顷刻忽然勒马。马蹄高扬而起,待停后马背上人已经翻身而下。
纪雷上前,高声说:“萧……”
来人看也不看纪雷,径直到沈泽川面前。沈泽川才动枷锁,这人却以雷霆之速脚踹在沈泽川心口!
这脚力道之大,让沈泽川连忍都未来得及忍,张口见血,整个人已经翻滚而出,时间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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