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害人不浅,却又教人生死相许。怜惜天下美人,可将黄泉珍宝捧奉于他面前,他却视若粪土,偏只把那情字系在心田。时常不懂得人,更不懂得情。那到底有什好?值得这样前仆后继地去赴身尝味。”
“你若是懂。”东君折扇颠酒坛,抄起来爽快地饮而尽,随后转头看着吠罗,面上又荡笑,“就该掉头发啦!情字难缠,懂就该愁。来来来,今日好酒好菜应有尽有,想那些没干系事情做什?让自个痛快才是天下头等要事。”
另头浮梨与华裳已经掀帘,净霖微俯身跨出来。阿乙本跨坐在椅上挑着糖吃,余光见净霖出来,便抬眼。他这抬眼,口中糖就卡住。他赶紧捂着脖颈,咳也不敢咳。
净霖听不见周遭声音,便自个整理袖。他对着铜镜照须臾,与浮梨说:“不曾着过这样衣袍,看着很难看吗?”
浮梨闻声泪花直涌,她拭着泪又气又急地说:“从前是身不由己,九哥往后想穿什就是什。你望着这镜中人,何时才能明白自已是个什样儿!”
净霖看着她,说:“近来都是要做群妖姑姑人,反而爱掉泪。”
浮梨踮脚给净霖把冠扶稳,说:“今日便是哭日子,就容多哭几回。过今日,们九哥便是帝君夫,从此行走世间再不孤单。高兴,忍不住。”
净霖静静地望着她,过少顷,缓声说:“也高兴。”
“好日子,高兴便对。”华裳合着掌,“快给君上着外袍,时辰就要到。阿乙,去净个手,你呆着什意思?快去!马上化形,你要衔着红绸飞在君上前头,万不可出半点差错。”
阿乙才咽下糖,魂不守舍地搓着脸,忽然跳起来围着净霖转几转,正色地说:“兴许明白些大哥定要与你成婚原因。九哥,服!”
浮梨揪阿乙,说道:“你且重复遍自己要做什。”
阿乙满不在乎地说:“要衔红绸铺路,从这天间架起道无梁之桥,引着大哥来。大哥那头前行是宗音嘛!们碰头,大哥与九哥便碰头,后边事就跟没关系。”
“你定要专心致志。”浮梨再三嘱咐。
华裳给净霖披上外袍,宽袖缀着金滚边,本是大俗色,却又被那露出手指抹掉艳俗之感。
华裳见惯好颜色,为净霖理袍时却也忍不住地叹几叹,垂眸失笑道:“君上待会儿可定要牵紧帝君。”
净霖若有所感,又看向铜镜。
那千年老龟颤着手捧起冠,又打着颤挪向苍霁。苍霁太高,索性半俯身,由着老龟给他戴冠。
老龟边插好簪,边说:“帝君啊……”
苍霁应声,半晌没听着后音。
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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