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步法应苍霁招式而变,两人在细雪之下打得难分难舍。
不过须臾,晖桉翻手扣拿住苍霁臂,行身如流水,转身抵肩震。周遭飞雪登时被无形重压震荡开来,却见苍霁仅仅迟钝瞬,转臂劈掌,打得晖桉反退步。
步既退,破绽即出!
比之于不久之前,苍霁已被净霖练得沉稳扎实,焦躁如同浮叶般被撇净,剩下是不疾不徐地步步为营。他眼见晖桉露破绽,却并不直击而追,而是脚下为防,始终于晖桉保持不远不近距离。
所谓“霜雪箭”便指是晖桉箭可化冰,形随风变,追人时上天入地皆不会退,叫人无处遁形才肯作罢。既然他箭这般厉害,那边不要许他射出来!
苍霁猿臂狼腰,腿长身健,旦近身又有鳞片做甲,受击无痛,可谓是棘手中棘手。他早已想起在西途相遇时,晖桉近身相搏分明落于下风,可见此人绝不擅长近搏,只是凭借鹰眼之利分辨招式。
果然打斗久,便能觉察晖桉力道不及,有退身之意。可是苍霁已搏得优势,岂能轻易容他走。
“这式‘秋风扫叶’虽糅于拳中,却无法欺瞒过这双眼睛。”晖桉“噼啪”承接苍霁拳,口中道,“小友师父也出身九天门下,不知是哪位神君呢?”
苍霁说:“你们素来爱猜,再猜猜便是。”
两人脚下青符已成,晖桉耳边铃声荡,他不知记起什,竟撤身向下,直逼净霖而去。
那铜铃声如波起伏,净霖掐指断风。脚下青符如水般波光粼粼,在晖桉投身而来时陡然扑迎而上。晖桉只觉得自己犹如顿陷千万拉力之中,举动都变得异常迟缓。他眼见苍霁与净霖脱身在际,竟猛拧身拉弦,把半人大弓立显而出,冰弦“啪”地震,长箭已“嗖”地凌厉射出!
那股寒气卷土重来,京都地面以可见之速疯冻成冰,转眼就随箭延伸到脚下。
乐言双耳陷入短暂失聪,他扶起楚纶身体,不及掐诀,先扑身化笔,以杆挡寒,犹如定海神针般掩在楚纶身前。楚纶手脚已然冰凉僵硬,胸口却如揣火炉,烘得他心神俱荡。
净霖见箭已袭来,招手间青符纹路突现眼前。青光黯,金芒猛涨,梵文交错其中,圈小符凌空相衔,飞转成面,倏地荡风化成擎天巨剑,猛阻身前。
长箭撞剑,只听轰然声惊天响,两厢并迸碎于飞雪间,化成冰刃与青光点点。
苍霁拎人就撤,不欲让晖桉再看出更多。他夹住净霖时喊道:“这招怎从未听你提起!”
净霖谦虚道:“小把戏。”
两人身隐飞雪,就要遁形。岂料晖桉分毫不为刚才碰撞动容,鹰眼始终钉在净霖背上,见他二人转身,指下第二箭已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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