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居北称帝,三拒九天君而不授。因他独力聚妖面北,对抗血海已久,不肯屈于人下。因此便与九天门六次盟而不合,唉,要说也奇怪,当时九天门已成天地第势,九天君座下八子皆是赫赫威名之辈,苍帝麾下虽能妖辈出,但真与九天门不和,怕也只能两败俱伤。”
“那便两败俱伤就是。”苍霁抛珠倚栏,眯眼由日光倾晒,道,“那什九天君,借合力抗魔之由,四处吞势,怎听都不是心怀苍生圣贤之辈。既然此人能任天地共主,那苍帝有什不能。与其供人差使,不如逍遥到底。”
喜言从货物中拱出耳朵来,惊讶道:“大哥,你怎知苍帝就是这般想!老板娘道他虽未屈从九天门,却始终屹立北方险地,不曾让邪魔步进半分。只是后来血海平复,九天门改称九天境,九天君也成为天地共主、无上君父。各方应功封赏,苍帝仍居北不理,九天君奈何不能,便遣杀戈君黎嵘下地劝抚,起先两家并无怨气,只道心平气和,可不知为何,杀戈君黎嵘忽然翻脸不认人,与苍帝大战北地”他耳朵垂,道,“老板娘说,必是这黎嵘使什手段,否则凭他修为,尚未踏入大成之境时怎能与苍帝战。”
“这说来。”苍霁说,“苍帝必是输给黎嵘。”
“黎嵘还受命剐鳞剔筋。”喜言说,“九天境绝龙脉,此后这多年,再不见有龙现世。”
岂料苍霁却笑起来,他道:“只怕是斩草除根,方能安生。”
“不过因此生件怪事。”喜言伏在栏杆,歪头啃着糖人。
“怪事?”
“如今神说谱中,要论彪炳战功,杀戈君应列首位,但要论无上功德,临松君该当魁首。因他早在血海之前,便游走中渡诸地。都道‘斩妖除魔,当见咽泉’。他咽泉剑之下,鬼神皆有。虽然称号不见杀气,却挥剑利落。但他尚辨善恶,既不伤及无辜,也不祸害好妖。”喜言说,“怪就怪在,苍帝为黎嵘所杀,临松君既是黎嵘兄弟,又与苍帝毫无瓜葛,却听闻二人因此分道扬镳,形成‘君不见君’九天传闻。最奇怪是,而后中渡群妖失首,各自立王称帝,但凡以‘苍帝’之名自居者,咽泉剑必诛之。时日久,便再也没人敢叫苍帝啦。临松君为苍帝守尊号,老板娘说,也算承情,只是不想他后来会斩杀君父,冥冥之间,也算为苍帝报仇。”
苍霁捉摸不透:“他二人认识?”
谁知喜言摇摇头,也奇怪道:“不认得,听说临松君连苍帝面都不曾见过。血海之战曾有次并肩之时,只是老板娘说,当日千军万马,临松君与苍帝互不相识,唯独调兵遣将时似曾擦肩而过,除此之外,再无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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