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敲着龙椅,自有番思虑。
烟粟争议不是两日,连平定王都给信来,这让辛明不得不更加谨慎。烟粟爆发,难道就不会是有人借烟粟之名蓄意其他?
“臣有议。”侯珂终于发声。
辛明抬手,“侯相请讲。”
“臣请议下设人马三分,往徐杭,查海商。二往江塘,查钟家。三往长河,监烟粟。烟粟此事接手人诸多,不如京中自派人马,行监督之权,严查地方烟粟。这人。”他转望萧禁,“不如就从京卫司中调派。”
辛明信不过地方,但他信萧禁。萧禁京卫司就是他执法鞭,只要抽下去,没人敢造次。能让辛明下决心,唯有让他深知烟粟之害。
萧禁却推拒,他道:“京卫司职在拱卫京都,离不得半步。臣提议,不如这般。”他手朝北方,“靖陲尚有圣师健在,此番关乎国策,何不请贺大人亲往。诸位皆知,论刚直,清流如许敢称大岚天字号,就没人越过去。由贺大人亲查,想必无人质疑罢?”
此声出,众臣皆等着辛明。
要请贺安常,这烟粟水就不好沾。这位从来说不二,只要查出烟粟癖害,别说捉拿归案,就是先斩后奏也是敢。
更何况这位之后,还有个谢净生。
辛明不语。明珠垂帘,他沉默着思索。殿中静寂片,无人敢惊扰圣上思绪。约摸半响,辛明终于叹声,道:“那就……”说着他眼抬,沉声道:“周大人有何要说。”
周璞出列,他正色道:“臣以为动请帝师实为不妥。贺大人归隐靖陲已久,动辄千里,只怕路途颠簸。与其劳驾帝师,不如等效劳。臣居督察院,职本所在,斗胆请旨,这趟——请调钟如辰。”
“钟如辰。”辛明阖目。
钟子鸣惊,可他此时绝不能出列,否则就是罔顾帝意。但钟子鸣绝不想让钟燮走这趟。南下政商已经交杂,钟燮毫无建树,他凭什查,又拿什查?他入青平已有两年,手底下那都是戚易人,他孤身南下,岂不是刀山火海!
辛明对上次钟燮与蒙辰之事尚有芥蒂,他略思忖,反倒想起钟攸。只道:“钟如辰方调,不可再动。既然如此,就由钟攸前去江塘督察,昌乐侯上回奏本还在朕案头,急昭他出青平,直往江塘。周卿另往徐杭,至于长河督察,朕自有人选。”
侯珂与萧禁暗对眼,两人皆暗自皱眉。
下朝时两人并肩,萧禁道:“这周璞倒机灵。”
“是深明圣上心思。”侯珂颠颠官袖,道:“圣上不欲再用老臣,要请贺大人自有犹豫。”
“孩子长大。”萧禁低声,双手做个扑腾状,“是想提拔中枢,自培直臣,啸入云啊。不过这周璞,不是向来同你几个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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