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攸不知道这个“处理”是如何处理,这杀手确消失不见。时御近晨时才回来,屋里书架已经重排,沾血书本都收起来,钟攸烧水,直在等他。
时御泡进桶里时,钟攸扒开他衣衫才看到伤口都已冻得凝疮,好番收拾才清理干净。
窗子勉强堵住,重修迫在眉睫。这会儿不知是不是漏寒缘故,屋里有些冷。晨起村人行走声渐响,家禽嘈杂,屋里却很安静。
钟攸给时御腰间缠上纱布,可是家里没有药,钟攸怕伤口化脓,思忖着待时御睡下后再去趟镇上。若非蒙辰此刻不在镇中,钟攸只想立刻去问问,蒙叔在此到底跑得是个什生意。
时御从杀人到处理都冷静异常,绝非头回。恐怕当初蒙辰说“静心修性”,并非单单指刘千岭事。
钟攸系完结并没有出声,他直没有好好看过时御背。如今天明屋亮,时御袒露出背部能清晰可见横布伤痕。轻重不,刀口划伤拉下痕迹较多。之前沉水村人夜袭时御,也是钟攸上药,可那棍棒都集中在后肩上,以下位置他从未看过。
此刻近在咫尺瞧,只叫人心疼。
“先生。”时御微侧头,“……先生。”
钟攸从后抵在他背上,额靠在那宽阔脊背,没有作声。
时御垂下眸,静半响,道:“对不住,未与你说。”
两人这样相依在床铺间,窗口明亮,独独这块被书架挡阴影。
时御望着被暗色遮掩手指,道:“九年前杀刘千岭于刘家地窖,刘万沉虽因贪图刘千岭生意没有报官,只道是酒醉后失足跌死,但尸体入棺,总有避不开眼。师父那时方至长河镇,听闻此事屡次前来见,欲将教往正途。……”他徒然拨抓额前碎发,道:“不行。”
朝沾血,噩梦常眷。蒙辰当他心中关押是凶兽,时御却自觉胸中关押是另个自己。他比谁都清楚,每当手握刀刃时自己是怎样平静。刘千岭之死如同梦魇,纵然他面抵抗反呕,面却又不能不承认。
如果再来次,他依然如此。
蒙辰生意下边还有更多东西,蒙馆立在长河之畔也绝非偶然。每次跑货归家,在深夜中不断泼洗冰水时候时御也会怀疑,师父当年到底是要带他回正道,还是仅仅看中这颗冷漠,bao虐心。
钟攸在夜里看不清前路,时御在白日望不见尽头。他第次带着先生在黑夜里寻路,生出滋味是难以形容愉悦。这残酷愉悦,如同直遮掩在舒朗笑容之下鬼怪魑魅寻到同物。
然而先生并不是。
后背伤痕累累,直抵住额抬起来,温热唇点点抚慰,将这身伤都吻啄遍。暗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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