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漾有些急，“那多可惜！你不做偷儿
，总不能
直干拼力
活儿。如今也替你师父还赌馆债，
听说先生人好，你去书院里学几年，日后也能接些读书写字活儿，可不是好些？”
冰凉水冻得手指麻木，小贼直听他讲完话，才道：“榕漾。”
榕漾眯眼靠过来。
“多谢。”小贼胡乱擦把脸，转头对他道：“既然今日没书，你就早些回去吧。”
“少臻。”榕漾喊他名，正色道：“知你担心什
。来叫你同去读书，并非时兴起。家跑堂伙计过几日就要归乡，跑堂位空出来这会儿也找不到人。工钱不多，每日两餐，你若不嫌弃，就从这儿搬去店里住。同爹商量过，按月给你结工钱，不要押契。你听说，过冬，咱们能同去书院看看，你若觉得好，就同上。若觉得不成，就回来继续在店里干活。好不好？”
少臻怔怔握着巾帕，过好会儿，才道：“你凭什觉得能上正道。”他捏紧巾帕，“只会偷东西。”
那日有人给他只梨，说他“机灵”。他本不该记得，却偏偏忘不掉那样干净青衫和那样气韵。
那是读书人样子。
榕漾顿顿，只道：“虽眼睛不好，却不是瞎子。”
既然心里明白，手底下也要明白。少臻想说他明白，但他打记事那天起，他师父老贼头就只教他偷东西。他如今认得字，都是榕漾给旧书本里教。
可是就算是个偷儿，他也有妄想样子。
“多谢。”少臻净着帕，低低道：“榕漾，多谢。”
榕漾连忙摆手，道：“昨儿还是你帮解围。”又道：“不过你认得今日动手那人吗？”
少臻嘴角抽疼，他道：“没见过。”
榕漾轻捶着手心，犹豫道：“没看清脸，总觉得这音熟，还是才听过……倒是想不起来，应不是熟人。”
“管他。”少臻摸出玉佩，在手中翻翻，“……别让再见到那当官。当铺掌柜说得对，这玉佩烫手，不是好东西。”
远在青平府才升职钟燮忽地闷头打个喷嚏，他拉紧衣衫，心道这天真要下雪，冻得人都受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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