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笆院里月见草已经冒芽,钟攸蹲边用铲给小心翼翼地翻土。时御蹲他旁边举着瓢给浇着水,偶尔指点下他动作。
时御对于早晨事情没有提半个字。
“再过段时间。”钟攸专心在手上,随意道:“就得入秋,这才冒头,今年想是看不见花。”
“今年养得好,明年就能开繁盛。”时御浇掉瓢里最后滴水,起身道:“再去接。”
他去篱笆另头水缸,里边还有两条鲫鱼,是苏舟捉来给钟攸。时御将瓢沉进去,那微凉水触肤,就让他想起昨晚触感。
他这正发呆,就听那边钟攸扬声道:“大哥,直接进来罢。”
苏硕来。
钟攸起身,挽半袖子松垮掉下来,他对苏硕笑道:“天热,大哥进来喝杯茶。”
苏硕应声,和他同往里走,余光见时御立水缸边,不知怎地,突然又想起时寡妇声音。他滞,抬声道:“你也来,正有事给你和钟先生商量商量。”
时御点头,移步过来,入屋时从后将钟攸掉下来袖又给挽上去。钟攸回头对他笑笑。
入屋后苏硕和钟攸坐,时御靠在书桌那边。苏硕将时御看又看,才会钟攸道:“其实是来拜托先生。”
钟攸立刻道:“大哥客气,只管吩咐。”
苏硕点点时御,道:“们小六今已十九,按道理该是出门当家年纪,但馆里有们几个师兄顶着,便不急他这时。他是个好孩子,虽然跟着们天南海北跑,却直未能好好静心学学东西。先生来年春就要开书院,师父意思是,请先生也将小六收。”
钟攸微怔,转目看向时御。时御亦望过来,他竟移不开目光,飞快道。
“不能做时御老师。”
钟攸自明事以来,便觉在这大岚,但凡懂点文墨人都可称为先生,而老师却非也。正所谓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凡是能当得起声老师人,非才华与德行共兼不可。他就那点墨水,他敢称先生,却断然当不起声老师。况且他虽比时御大六岁,却无德无行,无官无名,凭什敢让时御喊他声老师。
更何况。
在那双眼睛注视下,他竟觉得十分不妥。只要想到时御将在这样目光里喊他声老师,就仿佛。
仿佛哪里不像话。
“也过阿舟年纪。”时御沉声接过话,对苏硕道:“但大哥若想让先生代为督促养性静心,还是可以。”
钟攸颔首,“正是,当尽力而为。”
苏硕略为迟疑,又觉有些道理,况他也不能强迫,只得道:“这也是好,就是要麻烦先生。”
“不。”钟攸正色,“应该。”
末时御和苏硕起告辞,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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