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蛇人嘶声，尾巴撞打在床柱，“她怀
人类
孩子！”
“你疯吗！”西格拖开蛇人，卡萝才得以喘息，她快速后缩，抱紧自己。西格压住蛇人尾巴，将他头部掼向另
边，死死固定在地上，“那不是她错！”
“
没有责怪她！”蛇人红着眼睛抖着声音，“但那是人类肮脏血统！蛇人不该留着他！弄死他！抛弃他！蛇人身体不该为人类孕育后代！”
“你疯吗……”西格愕然道，“她也会被你掐死。”
“她回不去！”蛇人粗声喘息，贴着地面看着卡萝，逐渐哽咽道，“愚蠢！她已经回不去！带着人类孩子，当她跨出这里，蛇人就会撕碎她！”
卡萝咬着唇，尾巴蜷缩，转头贴着窗帘，肩头颤抖。
“……疯子。”西格手上力道加大，他对蛇人警告道，“不要再碰她！你们应该来找男人，来找格林人，甚至来找！而不是对自己幸存者发泄！听明白吗？不要再碰她！”
“生命如此痛苦。”蛇人哽咽断续，他哑声说，“你留着她生命，也只能让她面临更多痛苦。蛇人不会再接纳她，她已经失去归宿。”
“就因为她有孩子？”西格愤怒来得波涛汹涌，他将蛇人提起来，“你们该去撕碎伦道夫！撕碎这条路上每个人！现在就去！现在！愚蠢魔王该到这里来！恶龙骑士呢？让他们来，快点！你们已经疯！不管蛇人怎
想，但你们别想碰卡萝，她没错，她没有错！说她没有错！”他松开手，退后到卡萝身边，“这是孩子，他和他妈妈现在都归管。不论是蛇人还是人类，谁都别想碰他们。”
西格握住屹立守卫，重剑横挡在狭窄空间中，像是划出条界线。他混乱呼吸没有平复，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要愤怒，他和卡萝仅仅只是朋友。
还是他单方面认为朋友。
垃圾场尸体淤青斑驳，在此刻反复出现在脑海。西格抱住头，埋进双膝间。在蛇人和卡萝哭泣声中，他突然感觉十分难过，这难过带着巨大无力感挤压在心头，让他紧紧扒着自己头发，低声呜咽。
要怎做。
他要怎做。
这个世界已经是这个样子，他到底能做些什？为谁？
他就像这把重剑，被裹上繁琐厚重布条，在无法呼吸挣扎中被遗忘。“屹立守卫”是这样孤独，西格睁开眼，觉得自己站在黑暗中，也是这样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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