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麟从政教处出来,没直接下楼,而是在走廊尽头窗户边站会儿。
想抽烟。
他摸进裤兜,打火机捏在指尖摩挲,还有根烟夹在里边。这会儿人都去吃饭,走廊里没什人,他就真把烟叼嘴里,站这儿打着火。
旁卫生间传来洗手声音,陈麟没回头。穿皮鞋和正装男人走出来,眼睛打他那里瞥,就转过头来,叫声,“陈麟。”
陈麟以为是哪个老师来抓人,咬着烟回头,表情欠到不抓他都对不起国家。
“进来。”男人侧身,“站这儿讨打呢?”
“又没人。”陈麟抱怨着,移过脚,跟着男人进卫生间。
窗户是开,陈麟趴窗口,吹着烟雾看晴空下操场,说,“你还没下岗?二中怎什人都收,这年头老师都这好当?”
“还没下岗,你先滚蛋。”苏伯喻说,“看来这年头学生确实不好当。来报名?”
“不是,”陈麟吐着圈,“来找事儿。”
“没把你那点事儿擦干净,就敢来找事儿?”苏伯喻靠边上,从烟盒里抖出支,叼进嘴里。这人长得周正,眼镜架就是副正人君子禁欲样,但只要摘眼镜叼根烟,气质跟陈麟没什差别——就是要沉稳得多。
“你有什事儿赶紧放。”陈麟皱眉,“老子赶时间。”
“想在这儿装爸爸,你本也不够厚。”苏伯喻隔着烟雾看他,笑得有点嘲讽,“小鬼头,毛还没长齐就规矩点讲话,为这张嘴挨得打不少吧?怎就不长记性。没什事儿,就是有段时间没见着你,来自老师关心。”
“书念得特烂,”陈麟侧头,呲出牙齿,“但从你身上学着词特别多,比如衣冠禽兽。谁要你关心?别以为讲几个音就能做老师。”
“不错啊。”苏伯喻夸奖道,“为人师长就这点本事,能让你学着点东西,荣幸。乐队现在搁哪里演呢?烈焰没敢收吧。”
“关你屁事。”陈麟粗鲁地比划出中指,“要不是没证据,都怀疑是不是你找人查老子。”
“原来在你心里,”苏伯喻点下烟灰,慢慢道,“这无所不能?真高兴啊。不过你把脸搁得太大,小屁孩儿有什好查。给你十个胆,你也不敢碰真正越界东西。你抽大麻是吧?”
“没抽!”陈麟凶狠地摁灭烟,“别把破事都往老子身上推,没抽!”他连爪牙都露出来,像只,bao躁挠墙野兽。
苏伯喻仰头呼出烟雾,敷衍地嗯声,“好,你最乖。”
“操!”
这人老是这副德行!嘴里说着最体贴话,脸上却写着最敷衍神色,还净他妈爱管闲事!
“好好说话。”苏伯喻笑,“天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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