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死讯再也捂不住,第二天就把灵堂移到前庭,派人去各域报丧。消息以最快速度传入京城,不日就会有天子旨意降下,在此之前还不能下葬。
钟有玉和钟无墨不再是晚上守灵,白天也得跪在灵堂,披麻戴孝,迎来送往。原本热火朝天来秋贡万户、千户们,纷纷换上素衣黑袍。
只有朱星离还穿着身喜庆红衣,四处溜达。
“朱亦萧,你不要太过分!”钟随风看着他这身打扮,气得指尖发抖。
南域朱家,喜好奢靡,嫡系子弟都穿红衣。绛红鲛绡金玉袍,额间缀着颗米粒大小鹿璃珠,八面精雕,玲珑剔透,在阳光下好不耀眼。
“们朱家就这打扮,丧事喜事概如此,”朱星离张口就开始胡诌,“可不是来给钟长夜办喜事啊,你可别误会。”
“你……”钟随风气得要拔剑,刚露出三尺剑刃,就被骤然出手春痕给撞回去。
朱星离握着那根黢黑油亮烧火棍,笑道:“你看你,不让走,又天天气得跟个喝多水王八样,何苦来哉。”
“亦萧。”沈歧睿从远处走过来,及时制止朱星离胡言乱语,拍拍钟随风肩膀示意他先忙去,自己跟朱星离说几句话。
沈楼昏睡夜,次日又像没事人眼拒绝喝药。
林信扒着窗台往外看,远远瞧见师父跟沈楼他爹说话。按照时间来算,这时候朱星离应该是在到处寻他,跑到莫归山来直接管钟长夜要人,倒还真是他作风。只是钟长夜死得蹊跷,直跟他不对付且恰好在莫归山上朱星离自然成怀疑对象。
沈楼轻咳声,把未动口药碗放到小几上,发出声脆响。
听到声响,林信回头,看向双目紧闭倚在软榻上世子,想起昨夜师父说话。朱星离这人,跟普通修士不样,修炼东西十分庞杂,奇门数数、五行八卦、刻阵画符、治病算命……
按照朱家家主——朱星离他哥说法,他整个就是猴子转世,没个长性,什都会点,什都不甚精通。
但驳杂有驳杂好处,许多常人看不到东西,他却能发现。听紫枢说,沈家找许多仙医来都没治好沈楼,自家师父或许能有办法。
“世子,想出去玩会儿。”林信眼巴巴地看向沈楼。
“……去吧。”话没说完,那孩子已经阵风地跑出去,沈楼看看小几上药碗,薄唇抿成条直线。
给朱家报丧信使不日便至,连带朱星离在莫归山消息也会带去。沈歧睿答应替他从中说和,洗脱他嫌疑,朱星离时半刻还不能离开莫归山,百无聊赖地蹲在院子里挖蚂蚁。
抬头,瞧见篱笆上冒出半颗小脑袋,朱星离笑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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