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有没有睡着。
他轻轻地走到床边弯下腰，奶奶笑
笑，闭着眼睛慢悠悠地小声说：“
宝贝大孙子呢，饭是真吃，酒也是真喝，搞不好还打架。”
“算
？”丁霁问。
“闻。”奶奶说。
丁霁啧
声，扯起衣服闻闻：“没有汗味儿啊？”
“喝酒人鼻子都堵，”奶奶睁开眼睛，“护士刚走，你赶紧，去洗个澡，臭小子。”
丁霁拿衣服溜进病房厕所洗澡时候，老妈沉着脸走进来，他关上厕所门。
飞快地洗完澡出来，老妈已经走。
丁霁松口气：“看书啊奶奶。”
“嗯。”奶奶应声。
丁霁抽本英语习题出来，轻手轻脚地去走廊。
医院里复习其实还可以，只要不在病房这几层走廊呆着就行，要不太吵，会儿个打铃叫护士，会儿个咳嗽，还有睡不着聊天，被吵醒骂人。
他会溜达着去天台，再从天台溜达着往下到大厅。
今天他反过来，先溜达着往下去大厅。
每天都是先上后下，不知道今天为什
要先下后上。
不过在大厅里看到还坐在椅子上林无隅时，他就明白。
他就是想看看林无隅走没，但是又被林无隅那句“舍不得”刺激着，得找个理由才能下来。
虽然他下来就是想看看林无隅走没走，但林无隅真没走，他又觉得很意外。
意外之余还有点儿高兴，混杂着微妙亲切感。
这种亲切感很容易产生，块儿经历过次被殴逃跑就够，但也特别不容易产生，毕竟正常情况下辈子都未必能被殴次。
林无隅看到他倒是并不意外，只是勾着嘴角笑笑：“说吧。”
“你说个屁，”丁霁走过去，“你怎还没走？没钱？”
“怕你妈不信你话，在这儿等着给你作证呢，”林无隅说，“或者又吵架，你愤然离去时候还能拉住你。”
“没吵架，”丁霁说，“就呛两句，她就走。”
“洗澡？”林无隅看看他身上衣服。
“嗯，奶奶刚说臭，”丁霁啧声，“让洗澡……也没觉得自己臭啊……”
他边说着边往林无隅身边靠过去。
林无隅迅速起身跳开，扯着自己衣服：“自己先闻闻。”
丁霁笑得不行：“臭吗？”
“没闻到。”林无隅说。
“闻闻，”丁霁又凑过去，这回林无隅没躲，他鼻子贴在林无隅肩膀上闻闻，“没臭……你是不是还喷香水？衣服是香。”
“花露水吧，们宿舍舍水，”林无隅说，“全体身上都这味儿。”
“哦。”丁霁应着。
应完之后就是短暂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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