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动,缩在院子角安静地坐着。
方驰脑子已经不能思考,像是熬酱锅,咕嘟咕嘟地翻腾着,明明是满满当当锅,有些什却全都看不出来。
他只觉得冷,寒冷从指尖开始往身上寸寸侵过去。
“爷爷……”他吸口气,抬起头。
话没有说完,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叫完爷爷之后想要说什。
“你闭嘴!”爷爷两步跨过来巴掌扇在他左脸上。
方驰蹲得腿有些发麻,这巴掌差点儿把他直接扇倒在地上,他伸手撑下地。
小子叫声,跑到爷爷腿边,咬住他衣角,发出轻轻鸣音,吱吱地用鼻子哼哼着。
“你,”爷爷指着他,手在抖,压低声音也在颤抖着,“从小都说你有主意!让人省心,有主意,你还真是有主意啊!真有主意啊!”
方驰没有说话,爷爷这巴掌打得他有些发懵。
“你这是!要人命啊你这是!”爷爷嘴唇抖着,还是指着他,半天都没有再说出话来。
方驰也沉默着,话旦说出来,切就都变,无论这样场面他有没有预想过,接下去每秒都会是意料之外。
“你给上楼去!”爷爷瞪着他,“滚上楼去!”
方驰很慢地站起来,也不知道是被扇还是蹲太久脑缺血,眼前片发黑,晕好几秒,他才转过身往屋里走去。
“你要让你奶奶怎活!”爷爷在身后带着心痛和焦灼地说句,接着是重重地声叹息,“这个年怎过!”
方驰没有从走廊回客厅再上楼,他害怕,也没有勇气面对还什都不知道奶奶,他直接从后院楼梯上天台,推开门进自己房间。
门窗都关好之后,他坐到床沿上。
耳朵和脑子里都在嗡嗡响,夹杂着尖锐像是尖叫耳鸣。
就这说出来。
却没有丝毫轻松,爷爷话让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压在很多很多棉被最下面。
沉,却压不死他。
闷,却也憋不死他。
就这沉重着,压抑着。
手机响声。
方驰过很长时间才动作缓慢地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
是肖鸣发来消息-
说时候不要提孙问渠,不要说现在有男朋友,可能会缓和些。
方驰动动手指,感觉有些行动不便似,手指每次移动都很艰难-
必须说,而且已经说。
肖鸣那边过会儿才又回消息过来-
已经说?什时候说?什情况?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刚才说,不怎好,方便接电话但是不想说话-
好吧,有要帮忙你就说,挺住,安慰好爷爷奶奶-
嗯。
方驰放下手机,倒在床上,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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