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航没说话，闷头喝
两口，继续吃菜。
“
年轻那会儿，挺苦
，”老爸说，“你爷爷奶奶是哪儿人都记不清，就知道自己
天天为怎
活下去发愁，为钱什都敢干。”
“早知道现在活得挺好，那会儿就不用愁。”晏航说。
老爸笑起来，伸手过来在他脑袋上拍巴掌：“你小子。”
又喝口酒之后他叹口气：“现在活得好吗？”
晏航沉默。
“你妈妈，其实不怎好看，”老爸撇撇嘴，“个儿挺高，皮肤白，长得真不好看。”
话题突然点儿预兆没有地转过来，晏航抬起头，看着老爸。
这是他长这大，第次听到老爸提起妈妈。
他心里涌动着无法形容感受，有点点激动，但又不像自己想像那激动，因为他对妈妈，没有任何概念，也没有情感上任何寄托，他甚至有瞬间有种仿佛在探究个陌生人好奇。
可这些之下，还有隐约某种气息。
这个个儿挺高，皮肤白，长得不怎好看女人，是他妈妈，至亲亲人。
旦这样感受涌上来，切就都变。
他突然有些想哭。
“但是她性格特别有意思，跟头野驴似。”老爸笑。
“你这评价你老婆，是不是不太合适。”晏航也笑起来。
“没事儿，当面也这说她，”老爸拿着杯子，酒又已经下去半杯，“又野又犟……”
老爸声音低下去：“非得嫁给。”
“要脸吗。”晏航说。
“不要，”老爸低声说，“有她还要什脸。”
晏航没说话。
老爸声音里有些发颤。
过好会儿他才仰头把杯子里酒都喝，边倒酒边再开口时，声音又已经恢复平稳：“你姥姥姥爷，对挺好，帮他家楼下超市拉货，顺便帮他们拉台破冰箱，就认识，他俩爱教育人，逮着就来回教育，强行借书给看。”
晏航听笑：“你肚子里那点儿货，都是那会儿存下吧？”
“嗯，你妈不学无术，不肯看书，她家书都让看。”老爸笑着说。
“后来呢？”晏航问。
“后来就闹翻，说老死不相往来，”老爸笑容没，“还真就老死不相往来。”
“为什？”晏航又问。
“因为娶你妈啊，”老爸叹口气，“没娶她就好，长得也不好看，咬牙没娶她就好。”
晏航看着老爸抓着杯子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杯子里酒轻轻漾出圈圈细细波纹，看得出他手抖得厉害。
“你是不是想知道你妈妈怎死？”老爸问。
“嗯。”晏航轻轻地应声，突然有些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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