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初
眼睛都没抬地埋头苦吃，想着赶紧吃完
好出门。
“还说给初买礼物，
说拿回来，还不让，要亲自给，”老妈说，“也不知道想什
呢。”
“自己生不出来就拿别人家
孩子过瘾呗，”姥姥说到这茬时候语气变得愉快起来，“看啊，她胖成那样，多半是生不出。”
初把碗里饭吃干净，喝两口汤，起身拿姥姥那百块钱出门。
外面有点儿凉，不过他觉得很舒服，呼吸都顺畅很多。
所以他每天晚上写完作业都会出来跑跑步，这边路灯十个有九个是坏，黑灯瞎火让他很有安全感。
今天出来得有点儿早，外面人还挺多，他贴着墙根儿走，不想被人看到。
不过去买烟还是避免不被人看见，好在走进小卖部时候，只有他个顾客。
“给你姥买烟啊？”老板问句。
“嗯。”初把钱递过去。
老板接过钱，边给他拿烟边说：“你姥还真是二十年如日啊，就没见她抽过别烟。”
“专。”初点头。
老板笑着把烟给他装上，他拎着袋子走出去，继续贴着墙根溜达。
直走到河边。
说是河，其实很窄，河边虽然修不少石凳，但基本不会有人来，冬天太冷，别季节河水股馊味儿。
初来二十次大约能碰上回有人经过。
对于他来说是很棒地方。
他经常来这儿，他在这里有个已经用快十年专属树洞。
树洞是个真树洞。
河边棵老槐树，树干上有个洞。
从开始要踩着顶出地面树根才能够得着这个洞，到现在把脸扣到树洞上需要弯腰，初对着里面说过很多小秘密，小愿望。
小秘密忘掉很多，小愿望个也没实现过。
大概因河水是馊吧。
初看看四周，没有人，他弯腰把脸扣到树洞里，闭上眼睛。
因为经过人少，而且树洞冲着围墙，所以直挺干净，没有异味，还能闻到木头味道。
“不，不想上，学，”初很慢地轻声说，“想去，别地方，打工，旅，旅行，不过……”
他叹口气：“妈要上，上大学。”
“考，考不上，肯定考，不上，”他在树皮上轻轻抠着，“根本就，就，就……不想读书。”
这种没有回应倾诉，每次初都至少得念叨个好几分钟，然后会觉得轻松不少。
今天也样，他说完之后，站直伸个懒腰。
这个懒腰只伸半，他就举着胳膊定格。
旁边站着个人。
穿着运动服和跑鞋，戴着口罩。
是今天打李子豪那个人，说以后要罩他那个。
晏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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