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辰上二楼,安赫站起来慢慢走到沙发上坐下,手背已经完全肿起来,疼得他手都有点儿发抖。
他现在心情简直是无法形容,停车场事还在来回啃着他情绪,又被那辰突然发作地这砸下,要不是现在手太疼开不车,他真有起身走人冲动。
那辰从二楼跑下来,手里提着个小药箱。
安赫看着他打开冰箱拿出个冰盒,飞快地把冰块都倒进个小盆里放在茶几上,再把茶几拖到安赫面前。
“冰下?”那辰凑过来轻轻碰碰安赫手。
安赫把手放进冰里,冰块温度让他皱皱眉,又把手拿出来。
那辰从药箱里拿出卷绷带,剪下长长两条来叠好放进盆里,化些冰水把绷带浸透之后,他把叠好绷带盖在安赫手背上。
“……”那辰条腿跪着半蹲在他面前,说得有些吃力,“对不起。”
“没事儿。”安赫现在心情不怎美好,但还是摇摇头。
这句对不起,让安赫想起那辰对他第次说那句对不起,那时他只是单纯觉得那辰应该是个很少对人说对不起人。
现在想想,他不是很少说,他大概是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场面。
该做什,该说什,他都不知道。
从小到大,本应该是言传身教父母,个视若无睹,个阴暗压抑,他们造就敏感脆弱渴望温暖那辰,却从没有给过他如何与人相处相近示范。
安赫往厨房看眼:“你锅里是在烧水,要烧干吧。”
“是要煮玉米粒儿做沙拉。”那辰起身过去厨房里把火关,手撑着灶台半天都没动。
“过来伺候着,”安赫说句,“不冰。”
那辰赶紧跑过来,把绷带重新浸冰水放到他手上:“会儿去医院看看吧,会不会断。”
“别咒,”安赫动动手指,“没断,就是砸得狠点儿,跟仇人似。”
那辰没说话,靠着沙发坐到他腿边地板上,捏块冰在手里搓着。
“你说,”安赫看他没出声,往后靠靠,结果发现想在这种严肃正经九十度直角红木沙发上靠着是件很难挑战事,于是又坐直,“你为什非得让弹琴?”
“就是想听。”那辰把冰块搓化,又拿过块搓着。
“是不是想你妈。”安赫抬着手,下下活动着手指,确定自己骨头有没有问题。
“……是,”那辰犹豫下,“其实经常会想她。”
又怕又想念感觉,安赫笑笑,他大概也有过类似,没有这严重,但能理解。
害怕回家又怕失去那个所谓家。
因为旦失去,最虚幻点安慰和希望都会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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