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博衍把钥匙扔回桌上，拉着项西往门外走。
“等等。”项西停下
，低头在包里翻着。
程博衍盯着他
手，以防他要从包里掏出什
凶器，不过项西在包里翻半天，从
个隐蔽小侧口袋里摸出小卷钱。
他拿几张出来放在门边小茶几上，看谭小康眼：“这几天房租水电，
估计着差不多。”
程博衍又看着他把剩下钱卷好塞回包里，转身走出屋子。
坐到车里之后，程博衍没有开车，俩人坐着沉默半天。
“哥，谢谢你。”项西抱着背包，偏过头看着窗外说句。
“这到底怎回事儿？”程博衍问。
“谭小康是以前在……赵家窑邻居，”项西咬咬嘴唇，“这回出院不是没地儿去，碰上他，就暂时住他那儿，他给介绍到风波庄去。”
“你没地儿去？”程博衍有些吃惊地看着他，“你出院时候不是让给你送到赵家窑？”
“你非要送，总得让你送到个地方吧，”项西笑笑，“……算不说，说也没法信，反正就是住他那儿，结果丫变态，昨儿晚上非要摸，说喜欢，操恶心死，然后他就把锁屋里，变态！”
程博衍皱着眉轻轻咳声。
“怎？”项西转过头看着他，“就是变态！”
“是，”程博衍点点头，有些无奈，“变态。”
“是不让说脏话是吧？”项西突然想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说十来年，顺嘴，在你面前都算控制，要全放开句话20个字里没准儿能有18个脏字儿……不说。”
“你随便，”程博衍叹口气，捏捏眉心，“你意思是说，现在你也没地儿去，对？”
是，没地儿去。
所以才会给程博衍打电话。
项西低下头，他给程博衍打电话，不仅仅是想找个人来把他从谭小康这儿弄出去。
程博衍是他在这个世界上认识，能说上话，唯“正常人”，想要摆脱过去生活，想要迈出正确那步，他就需要个这样人。
其实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他并不想就这各种想方设法地拉着程博衍，不地道，还丢人，但眼下他没有别招，不抓着程博衍，他就会滑回泥淖里。
“没事儿，”项西揉揉鼻子，扯着嘴角笑笑，“大不回自助银行去。”
“自助银行？”程博衍愣，“抢银行上柜员机抢啊？你补补常识吧……”
“程大夫，您能不能把往好里想想啊？”项西拉长声音叹口气，“就非得抢吗？住那儿不行啊？”
“住自助银行里啊？”程博衍斜眼儿瞅瞅他，“这叫‘往好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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