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迟筵发现自己抱着被子。这次虽然只睡不到三个小时却补回不少精力,他抱着牌位和手机爬下床,把寝室收拾好,梳洗完毕后如昨日来般背着包离开,把寝室钥匙放到楼下门卫那里后离开。
此时不过早晨七点过十分,天空灰蒙蒙,第节课八点开始,此时宿舍区还片寂静,也没有人走动。迟筵从宿舍区往外走着去找车,路上都只有他个人,突然间感到有什东西勾住他裤腿。
他以为是学校里野猫或是被路旁斜出灌木枝挂住,也没有在意,还想着得小心点别挂烂裤子,他就这条裤子,已经没时间回家换衣服再赶去上班。
随意地回头看眼,却下子僵住。
抓住他裤子是只惨白长满尸斑手臂。
凌晨时他曾看见这只手扼住个人脖子逼着对方跳楼。
迟筵勉强大着胆子顺着那只手看过去,昨晚那个东西匍匐在地下,依然是双眼,bao突,五官平板可怖模样,和昨晚相比却失去整个下半身,似乎受到某种重创。
那双毫无生命眼睛看着他,充满恶意。
迟筵瞬间明白这东西是孤注掷地要害死自己,害死自己,它就解脱,否则它这副样子恐怕熬不到找到下个替死鬼。他很小时候那位道长就说过,自己体质很容易被抓做替死鬼,也很容易被害死。
人在危机关头会爆发出巨大能量。
生死关头迟筵也克服对这种未知鬼神恐惧,颤抖着咬牙把揪下戴在脖子上瓷瓶,握在手心里向抓住自己裤腿那只手袭去。
瓷瓶还没有接触到那只手,手就仿佛感知到巨大威胁般突然松开他向后撤去,同时那东西全身都冒出黑烟。
迟筵不敢再看也不敢久留,握着瓷瓶快速跑出这条路,直跑到有人来往经过道路上才缓出口气,等找到自己车打开门坐进驾驶位后脱力般瘫在那里,手颤抖着张开,两只手试几次,方把挂着瓷瓶平安绳重新戴回脖子。
他把瓷瓶塞回衣服里,感受着那丝丝凉意,大脑放空,等到瓷瓶温度重新接近体温时才彻底找回意识。
他在心中喃喃道:“三公子,多谢你又救次。”
连续事件也让他确定,叶迎之骨灰可能无法彻底阻断那些东西恶意,也无法保证那些东西不会盯上自己,但是危机时刻却确能救自己命。
张道长没有告错自己。
它们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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