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闻和他说很多事,那些事件件痛心,谢清呈很久都缓不过神来。
李芸过往。陈黎生过往。
尤其是最后,关于贺予那些真相……几乎将他完全地压垮。
他透不过气来。从段闻离开,他就直僵坐着,胸口似压着千斤石。
痛。
真痛。
就这样钝刀割心,不知过去多久。
地牢里没有计时东西,时间流速逐渐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守卫来送过次饭,但他没有吃,他只坐在书桌前,麻木地,与那小火龙相对着。
原来贺予连最恨他时候,都没有想过要真正地背叛他。谢离深用尽催眠手段让贺予说出很多事,可是谢清呈知道,哪怕贺予再虚弱,内心深处也有道封禁着门闸。所以最重要初皇秘密,始终也没有被泄露过。
那个少年在对他最失望时候,仍在潜意识地,保护着他。
那几乎成贺予种本能,就像蛾本能地蹈向火,蚕本能地吐出丝,可蛾当真不知道那火会要它命吗?蚕是不是真不明白丝尽它也会死。
也许他们都知晓,只是心中心念不曾改,还是固执地选择条黑路走到底。
水米未进,体质又虚,谢清呈在极度抑郁中浑浑噩噩地陷入昏迷。
有时候昏沉着到底比醒要好。
至少昏迷时,他还能再见到贺予样子。
他梦到这场鏖战结束,贺予什伤也没有受,他走进地牢大门,抬手拿起那只小小龙。
贺予笑着唤醒他,和他说,没事,只是场噩梦而已。
没事谢清呈。
走吧,你跟起回家吧。
他心中欣喜无限,他把手伸给那个青年,可是就在指尖触碰到掌心那瞬间,贺予身影便忽然成碎片。
那碎片深处有个少年身影,血肉模糊,倒在碎裂金属瓦砾中,少年腿被重物压着,足部已经被掉下来巨大尖锐铁皮截两断。船只在沉没,少年睁着双无望眼,小声地喃喃——
谢清呈,你为什要骗……
你为什要背弃……
船只沉入汪洋大海,卷起巨浪滔天。
浪潮散去,浮现是重逢后贺予,贺予坐在车里点支万宝路香烟,遥遥望着谢清呈和陈慢从实验室里走出来。
那烟直未抽,直到星火蔓延,烫着他手指指侧。
贺予垂下眼把那烟熄灭。
然后他轻声笑自己,那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他把手遮掩在眼帘之上,他沙哑地对空无人副驾驶座说——
连最痛时都不曾背叛你。
谢清呈,你为什要对这样。
谢清呈……
谢清呈!!
谢清呈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地牢灯仍然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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