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几声,然后就被挂断。
谢清呈轻轻叹口气,他连女人都不会哄,更何况要哄个负气少年,而且那少年现在根本不止是生气,更是心伤,心冷。
他不知道该怎办,抬手抵住自己额头,过很久后,他疲倦地放下手机,转身去浴室。
洗完澡披着浴袍出来时,陈慢正在客厅餐桌前摆着碗筷。
“哥,你要不要……”话说半,抬起头来,陈慢就停住。
他看见谢清呈披着雪白浴袍,慵倦靠在窗棂边,含烟点火。
谢清呈头发还在滴水,但他懒得擦,水珠顺着他颈流下来,饱满晶莹,像藏着些说不出欲,慢慢揉进浴袍衣领阴影之下。
谢清呈心情不佳,没有注意自己形象,他抽口烟,轻轻咳嗽着,转头看向陈慢:“你刚刚想说什?”
“哦,、说…”陈慢红脸,可惜谢清呈精神状态太差,屋内光线又不好,他没有看清。
“说你要不要蘸点醋,下些饺子。”
谢清呈心不在焉地:“……都可以。”
陈慢就又飞快地回厨房里去,回身时差点被地上接线板绊跤。
谢清呈则在窗边把烟抽,想想,还是给贺予又发条信息:
“档案馆事,还是要和你说声,谢谢。”
烟灰簌簌飘飞,落在风里,像温柔水精灵,飘在水里。
谢清呈安静地看会儿,又补上句:
“是没有考虑周全,对不起。”
他知道贺予想听未必是这两句。
贺予心是被视频上他说过那些话伤到。
但谢清呈不知道那该怎解释。他不想,更不能解释。
“哥,饺子煮好,你快来吃吧。”
谢清呈关手机屏幕,走到餐桌边。
陈慢煮饺子是之前黎姨包送来,皮薄馅大,里面是融着鲜汤皮冻春笋猪肉馅。
陈慢做干捞,汤是单独盛,这样凉快些。谢清呈也是又累又饿,口气吃三十来个。
陈慢这时才轻声道:“谢哥,你以后不要再做这样事情。”
“你还记得哥走时候你是怎劝吗?”
“你跟说,过去事情,再难过也是无法改变。如果还打算继续活下去。迟早都得重新收拾好自己。”
“……”
“你还和说伯父伯母事情,那时候年纪太轻,什事都转不过弯来,问你为什不直追查下去。你和说,答案是很重要,但有时候,人不能为个答案就困在泥淖里出不来。”
“你很想知道伯父伯母真正死因,想知道陷害他们凶手……但如果你把所有精力都孤注掷投入其中,你就无法好好地支持着家庭运转下去。你还有妹妹,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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