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很是憔悴。
苏玉柔方才喃喃
那
声“宫主”回荡在他耳边。
墨熄心里陡然炸开个可称是匪夷所思猜想，他禁不住问：“——你到底是谁？”
姜拂黎没有吭声，在桌前坐下
。
屋内很静，圣灵结界光华直在流淌着。墨熄能听到自己心跳声，半晌后，他低声试问道：“……沉宫主？”
姜拂黎抬起眼来。
那只完好琉璃色杏仁眼显得很安宁，他说：“
不是。”
“……”
“沉棠数百年前就已经死，只是姜拂黎而已。”他顿下，转而道，“另外，顾帅事情，也已经听说。”
顾茫名字就像锥针，刺到墨熄其实早已经破碎不堪心脏里。墨熄蓦地垂下长睫毛，遮在眼前轻颤着。
姜拂黎道：“他还很年轻，没有受过应受敬重，得到该得安宁。他和沉棠其实不样……他们俩人都是以身殉魔兽，但是，顾帅本身在这世上仍有渴望与牵绊。”
他说到牵绊时候，深深地看墨熄眼。
而后又道：“沉棠则不是。”
“……”
“沉棠在殉身魔兽那刻，他已经心灰意冷，别无所念。沉棠求死而顾茫求生。”姜拂黎摇摇头，说道，“对不起。事情本不该如此。”
墨熄微皱起眉：“可你……你若不是沉棠，又怎
会知道沉棠当时心中所想？”
姜拂黎果然沉默。
过好会儿，他叹息道：“此事若要讲来，实在是很复杂。”
“愿闻其详。”
姜拂黎顿顿，似乎在斟酌着如何开口，最后他说：“之前替顾茫疗伤时，共情他部分记忆。看到你们在蝙蝠岛，遇到过个叫雾燕姑娘。”
“那是个渴慕沉棠女妖……”
“不错。”姜拂黎道，“可看到你们记忆后，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她。”
姜拂黎斟两盏浓酽茶，盏推给桌子另边墨熄，盏自己慢慢地喝着。墨熄这时候才发现他白纱布遮蒙那个位置是凹陷下去，并没有眼珠弧度——姜拂黎竟已彻底失去他左眼。
但他浑不以为意，仿佛他根本不在乎自己康健，自己躯体。
他淡淡道：“来重华那多年，许多人问是哪国人，往事如何，皆不答。你们只道薄凉，不愿多言，其实不是。”他稍事停顿，略微苦笑着摇头，“是真不知道自己是谁。”
“拥有差不多所有记忆，都从与玉柔四下流亡时才开始。她说是生病，忘前尘过往，便浑浑噩噩，尽信于她。关于身世，来处，亲眷……什都是玉柔告诉，自己也莫名生腻，心中本能地排斥，从来没有想要深究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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