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大殿内,君上支颐侧坐,边盘着手中玉珠串儿,边听着岳钧天涕泗横流哭诉。
“君上!君上!老臣就这个嫡亲儿子,他算起来身上也淌着半王族血,君上,您不能不管啊!若是犬子有失,那老臣也……老臣也……”说道悲伤处,又是捶地痛哭,鼻涕水儿滴滴答答全淌在金砖上。
君上看得颇为恶心,他鼻梁上皱,眯着眼劝道:“好啦好啦,哭能解决什事儿?孤这也没说不管啊。”
岳钧天便砰砰砰以头抢地,含泪道:“多谢君上!多谢君上!还请君上尽快让那北境铁军,踏平梦蝶岛,将小儿救回!”
“……让谁?你以为北境大军是说派就能派吗?”君上颇有些无语,“人都说骑红尘妃子笑,孤总不至于十万大军为男吧。”
岳钧天听,又是捶胸顿足,嚎道:“君上啊!老臣这生孤苦伶仃,发妻去得早,小儿又——”
“别嗥!打你进殿起你这番话孤已经听百八十遍!”君上扶额道,“你听着,人,孤定救。但北境军你就别想,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眼见着岳钧天又要嚎,鼻子里涎水摇摇欲坠,君上简直都要被他恶心疯,忙坐直身子伸手道:“好好!怕你,孤把羲和君给你派过去,这总行吧?”
岳钧天僵会儿,鼻涕默默地淌下来,他用力吸吸,又把那清汤寡水地都吸回去,嘟囔道:“可羲和君毕竟只是个人,也不是万无失……”
君上被他缠这老半天,耐心早已绷到极致,见他还要挑三拣四,不禁有些愠怒:“那你行?你行你自己去?”
岳钧天虽也是个炼器大师,但多年前得场怪病,命虽捡回来条,脑子和身体却都大不如前,如今年纪又大,走个几里路都要歇上半天,要他去梦蝶岛简直是天方夜谭,送命去还差不多。
而这人又是个自私自利主,当年江夜雪拂他颜面触他利益,他便将这儿子扫地出门百般刁难,岳辰晴虽然比江夜雪得宠得多,但又哪里有他自己性命重要?
当即摇首泫然道:“非是老臣不愿,若老臣还似当年,定亲自将小儿从妖岛救回!然而、然而……”
“然而什啊?你再磨磨唧唧下去,你儿子小命就说不准还有没有啦!”
岳钧天只得道:“好,好!那就羲和君!那就多多劳烦羲和君!”
君上于是就把墨熄也宣召入殿。墨熄因之前听李微禀奏,对此事已有耳闻,君上略说二,他便然于心。
墨熄对岳钧天这花心老萝卜虽然全无好感,但江夜雪是他最早年战友,同袍情深,而岳辰晴本身又是跟他两年副帅,自是不会推脱。
“只是梦蝶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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