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所有人去洗碗跑堂赚钱给自己开小灶顾茫,胸中烦躁更甚。
“你不会去柴房烧热水再给它洗?”
“饭兜不喜欢热。”
“谁?”
顾茫又拿袍袖擦擦淌下来水珠:“饭兜。”
墨熄明白过来他是在说那只从落梅别苑起就和他相依为命黑狗,墨熄时有些无语,顾茫这个人从来都是先照顾别人喜欢什,自己则总是习惯去迁就别人,去忍受为此带来种种不便。
如今他只有这只狗兄弟,于是他像包容人样,也这样包容着这只狗喜怒哀乐。
泠泠夜色下,墨熄看着顾茫面容,看着明月如霜映照着他干净脸,他纯净神态,还有安宁蓝眼睛。
墨熄想说,你这又是何必。
可是动动嘴唇,吐出来却只是句:“你可真是个圣人。”
沐浴洗漱,合衣躺到床上去,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墨熄觉得自己最近是越来越魔怔,得不到答案他,就像得不到超度厉鬼,越来越心如火烹。
有时候他甚至会想,不如顾茫死,不如自己死,也好过这样日夜猜思,辗转煎熬。
后半夜时候,开始落雪。墨熄枯睁着眼,瞪着无垠长夜,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被面。
忽然心血涌上,他再也按捺不住,“哗”地拂帘出去,连鞋履也懒得穿,踩在那莹白如絮松软积雪上。
“顾茫!”
站在那些太湖石堆成“洞口”朝里面没好气地大喊时,墨熄觉得自己大概是真得找个医官来看看。
“顾茫,你给出来!”
暖帘窸窣,顾茫出来,脸上带着困倦和茫然,揉揉眼。
“怎?”
墨熄磨半天牙,硬邦邦说道:“没事。”
顾茫打个哈欠道:“那回去。”
墨熄道:“站住!”
“……又怎?”
“有事。”
顾茫眨眨眼:“什事?”
墨熄黑着脸道:“睡不着。”
顿顿,又咬牙切齿道:“睡不着,你也别想休息。”
这要换作任何正常人定都会大惊失色露出见鬼神情吼句“你有病吧!”
但顾茫显然不是正常人,所以他只是发会儿呆,眼神仍有些未醒涣散,然后淡定地说:“……哦。”
他这声哦,平静像古井里水,可水却落到滚油里,刹那星火爆溅沸反盈天。
墨熄陡起股无明业火,冰天雪地,他件单衣赤着双脚竟不觉得丝毫冷,反而热得厉害,他盯着顾茫,眼里淬都是火。
他忽然把拽住顾茫胳膊,力气大瞬间在顾茫手上勒出红痕,他把顾茫狠拽过来,紧盯着顾茫脸。
“你听着,今晚心情很不好。”
“那怎办?”顾茫无所谓地,“揉两下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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