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过意不去，就拿个卷轴记着，你把欠
都记下来，等你有出息
再连本带利地还啊。”顾茫笑着去揉他头，“哎哟，公主殿下真是个斤斤计较傻瓜。”
墨熄看着那年轻鲜活笑容在光芒中恣意生长，那时候他暗下决心，以后
定要将最好还给顾茫，不但要还，还要把世上奇珍异宝、花团锦簇都送给他。
他要待他好辈子。
可是最后呢？
顾茫给墨熄救赎，而墨熄还给他却是颈上那枚黑沉沉枷锁。
而且说来讽刺，这倒真是如今他能给顾茫最好东西，在经历那样背叛、仇恨、心冷如铁之后。他能给他最后样东西。
原来这就是他们辈子。
菜点下去，墨熄仍双手抱臂沉默地坐着，走神。
顾茫忽然道：“你还是不开心。”
墨熄抬头看他眼：“……这次真没有。”
顾茫坚持道：“你为什
不开心。”
“……”
“你是不喜欢这里吗？那们换家。”
墨熄叹口气，从回忆里抽身，说道：“换什。这家店菜做很好，有几道你从前很喜欢，但不知道你自己方才点对没有。”
“以前……”顾茫喃喃，“很喜欢？”
“说过，们从前认识。”
顾茫努力地想会儿，放弃，但还是道：“行吧，你说认识就认识。”
这家馆子多有蜀菜，呛辣菜肴对顾茫而言并不陌生，毕竟西蜀国是重华国同盟，西蜀战乱那年，顾茫去援盟过。自打那时起，他就从个半点儿辣子都不能沾，变得口气吃掉盘红油辣子鸡而面不改色。
但能吃归能吃，墨熄知道顾茫还是喜欢家乡菜。
只是不知道，他叛变在外，投敌燎国那些岁月，看着桌上葡萄美酒，有没有思念过故乡炊饼包子，有没有过哪怕星半点儿后悔。
和重华国寻常温柔菜系不样，这家馆子切都很热烈。厨房是半敞开，只用个布帘子遮挡，在楼下客人们能够听到热油愤怒地“滋滋”声，锅铲碰撞“叮咚”脆硬声，时不时有武火“轰”地自镬内腾起，映得整个伙房都成烈红色。
“鱼香茄子，凉拌鸡，篮子锅盔，两位客倌趁热乎吃。”小二左右手都端着菜，头上还顶着个，“冷味道可不好啦。”
顾茫伸出手，默默替小二把头上顶着竹篮摘下来。
锅盔是猪油肉馅儿，和面卷饼时候往里头裹猪肉碎末和花椒碎末，还有碧油油小葱，两面涂抹着猪油贴炉烘烤而成，散发出阵又阵热切焦香。
顾茫不喜欢小葱，但把葱拨弄掉之后，他就很喜欢这个饼，捧在手里认认真真地吃。其他菜也陆续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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