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立马就拉下来,啐道:“老东西,软枪头,长得还像个粪水里泡过死蛤蟆,要不是看你钱多,老娘才懒得伺候你。”
说罢立时去屏风后面把自己洗浴清爽,换身干净衣裳,然后坐到梳妆台前重新开始打扮自己。
她在这家青楼里待很多年,早已不复青春靓丽,不过她活儿好,又愿意忍耐,多腌臜客人也极尽努力地服侍,从来不会露给恩客们半点不自在,所以很多上年纪老客还是爱点她花名。
“那些年轻姑娘心思都太活络,嘴上不说,眼神里却看得出来,还是玉娘你好啊,真心实意。”
每次听到虞长老之流这样和她说时候,她都在心中暗笑。
她不是真心实意,只是在这种地方混十多年,脸上早已戴着卸不下来浓妆,修炼出十足十技巧。眉眼,瞥笑,哪怕心中厌弃得要死,也绝不会叫人看出半点情绪。
不然她拿什和那些鲜嫩肉体争锋呢?
她对着铜镜,将那张被虞长老亲掉色泽嘴唇细细重描,拿张唇纸,抿上稠艳红色,坐等今晚第二位客人推门。
她没有等太久,黄檀雕门吱呀声开。
玉娘忙捧上最热络笑颜,媚笑着抬头迎客:“公子,您……”话音在看清来者面目时戛然顿止,须臾后,鲜红嘴唇张开,蓦地发出凄厉惨叫,“呀啊--!!!”
她门前杵着,竟是个血淋淋男人!
这男人浑身裹满绷带,双眼爬满血丝,两只手上沾满猩红,其中左手指甲上还戳着颗黏糊糊眼珠。他看她眼,沙哑道:
“别叫。”
说完,男人慢慢走进来,抬起手,把那颗眼珠塞到自己嘴里,口吞入,咀嚼两下就落入腹中。
吃这眼珠,他仿佛是得什仙药似,脸上露出舒坦极神情,舔舔嘴唇,眼珠缓缓转过来,看向面无人色玉娘,说道。
“来壶茶。”
“……”
见玉娘没反应,他语气愈发不耐:“给来壶茶!”
还来什茶啊!
玉娘都吓疯,砰从绣凳上栽倒,浑身抖如筛糠,她想往后退,却手脚冰凉全然不听使唤,只哆嗦着。
哆嗦阵,她失心疯似发出声凄厉地尖叫,踉跄着想要爬起来跑出房间外:“救命啊!救救——有鬼……有鬼!!”
她想起刚刚离开虞长老,这会儿是打从心里觉得虞长老高大威猛又厉害,连忙歇斯底里地:“长老!!虞长老!!!”
哐地撞开门,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
说来也奇,那个吃眼睛男人居然动也不动,仿佛无所谓似由着她狂奔而出,沾着血液嘴唇咧开,露出口森森白牙,冷笑。
“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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