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应该有名有姓,君上,不想有兄弟最后回不家。”
“他们认做主帅,是人是鬼,都要带他们回来。答应过。”
“他们要不是哀荣,只是想求个本来就该有名字。”
还有最后忍无可忍爆发在殿前含泪怒嗥--
“奴隶就活该死吗?奴隶就不该被安葬吗?!”
“他们样流血,样没命!已经没爹没娘,最后还没个名分,凭什岳家墨家慕容家人死是英雄,弟兄们死就只有个窟窿填埋啊?!为什啊!!”
那是顾茫第次在殿前哭。
他不是跪着哭,他是缩着,佝偻着,蹲着哭。
刚打完仗,他身上血污都还没洗,脸上又全是烟熏火燎印记,泪水擦出斑驳痕迹。
这个沙场上永远代表着希望战神,就这样在金殿里被打回卑贱原形,像具无名尸体。
满殿文武衣着端肃,许多人嫌弃地看着这个贫民将军,他衣衫褴褛,污臭不堪。
他哽咽哀嚎着,像濒死兽。
“说过要带他们回来……”
“你们行行好,让守约吧……”
但大抵是知道没有用。
最后他也不求,也不哭。
只重复着,目光几近涣散,似在跟游魂喃喃低语:“对不起,是不好,不配做你们主帅。”
“也只是个奴隶而已……”
当这些句子点点滴滴落回记忆里时,墨熄只觉得头疼欲裂。不由得以手加额,将脸庞覆在手阴影之下,片冰凉。
心是湿冷。
江夜雪道:“羲和君……你还好吗?”
没人回答,过很久,才有缕听不出情绪嗓音,不冷不热地,从阴影中游弋出来:“好。怎不好。”
江夜雪看着他,叹口气:“你认识多少年,又何必在面前强撑。”
墨熄:“……”
檐角铜铃叮叮当当,细长明黄色流苏在风中飞舞。
“你和顾茫两个人名字,从前直都是块儿被人提到,起在修真学宫修行法术,起上过战场,后来起被敕封。”江夜雪说,“如今,你仍高高在上,他却已入尘埃,那多年比肩齐名,人们口中邦国双璧,现在却只剩下你个,想你并不会开心。”
他顿顿,转头看向墨熄。
“何况,他曾是你交情最深朋友。”
墨熄垂着浓深长睫毛,片刻之后答道:“……年轻时候眼瞎。”
“可他叛国之后,你仍然信他是有苦衷,你信很久。”
“瞎比较厉害。”墨熄说道,看着手中杯盏,那里还残着抹余酒,泛着霞光之色,他已不想再继续这个对话。
“起风。清旭长老,们回大殿去吧。”
得知顾茫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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