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蓬山第四天,沈独依旧在思考离开方法。
他面临问题有三个:第是伤势未愈,有毒在身,实力严重受损,硬闯胜算不大;第二是位于蓬山,宗门之中都是人,他旦出现,势必招来刀剑;第三是不知道外面消息,所以即便侥幸逃出去之后会面临怎样情况,他无所知。
尤其是,他不知道善哉消息。
或者说,正是因为他不知道善哉消息,才无法安然地待在蓬山,也不想安然地待在蓬山,而是迫切地计划着离开。
首先应该养伤,其次是应该装乖,然后在这同时悄悄地注意外面消息,看是不是能有机会接触到点别。
所以这些天来,沈独开始伪装。
他依旧时不时针对顾昭,并不做出什改变,只因为若装得太听话反而会引起他怀疑;但私底下所有药都乖乖喝,并且运转着已经强大霸道到极致六合神诀疗伤。
不过是三五日过去,伤势便已经好大半。
只是沈独也发现些与往常不同情况:这几天来,顾昭也不知是在处理什事情,出现得比较少,且每次出现时候,神情都不是很好。
直觉告诉他,顾昭在考虑什。
第八天黄昏,顾昭又来。
随他块过来小童也将药端来,放到沈独面前。
沈独正坐在窗边上看顾昭书,试着在棋盘上打棋谱,看那药眼,汤汁深褐,与往日没什区别,可端起来喝,便皱眉:“换药?”
“换。”
顾昭身青袍上看不见半点绣纹,显得简单而写意,声音淡淡,可眉眼间只有点若有若无冷意。
“喝不惯?”
都是药,哪里有什喝得惯说法?
但凡是苦他都不惯。
沈独又抿口,越尝越觉得这味道很怪,像是连整个药方都换,便问:“换什?”
“杀生佛舍利。”
顾昭负手站在屋内,双清明洞悉眼底忽然闪过许多晦暗情绪,但转瞬唇角又弯起来,好像浑然没有意识到这五个字带给沈独震撼般,照旧轻描淡写。
“你不如猜猜,哪里来?”
端着药碗手无法控制地颤抖下,又颤抖下,带起药碗里药水荡起片涟漪,映皱沈独那张苍白没有血色脸。
他注视着碗中药,却觉药中全是红。
片深深赤色,好像他手里端着不是碗药,而是碗血!
杀生佛舍利能解万毒。
这东西只有天机禅院业塔中有。
那和尚骗他回禅院多半便是为此物,可如今顾昭竟然说这东西就在自己现在端着药碗里!
“是,是……”他声音下变得沙哑,又变得有些恍惚,想要说什,又好像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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