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过如风过耳不留半点痕迹,今日听却有种触及心扉、想笑又想哭复杂。
他沉默着,个人在前面走很久。
直走到那寺庙前面,看见大殿外香炉,才忽然停步,低低问:“善哉,若现世有劫,爱上,便是你劫难吧?”
“佛言,爱世人。可若人都不爱,如何爱世人?”善哉便站在他身后,路都陪着他走上来,说出这番话时满面坦然,并不觉有何不可见人之处,“凡人在世,皆是场苦行。呼吸天地间,活日,便有日劫难,便是日修行。生是有罪恶行之人,半生都在与自己作对,从前是,将来也是。但你不是。”
“不是?”
沈独听见他说自己半生都在与自己作对,时竟说不出内心是何感受,竟想起自己,只是到底没敢问,是怎个作对法,所以只问最后那句。
善哉便告诉他:“你是唯顺从本心。”
沈独再次沉默,许久才道:“你是离开禅院、悖逆佛祖吗?”
“世间从没有佛,只不过有个‘善’字。”善哉笑起来,只往那大殿中参佛去,身白僧袍在山寺桃花里雪样干净,沈独只听见他平和出尘声音,“即心是佛,心便是佛心。”
……
在佛祖面前说,世间从没有佛。
在佛祖面前说,心便是佛心。
沈独忽然难以形容自己内心这刻感受,只觉这身雪白轮廓已深深烙在心上,也许真到下辈子他也忘不掉。
只是他摊开手掌来,掌心里隐约着血脉纹路,已经是隐隐发黑暗紫。喉间股腥甜涌上来,却被他强运六合神诀之力压下,在殿外立有片刻,才觉诸般感知回到身上,缓缓,跟在僧人后面走入殿中。
他们拜过佛,游过寺,也赏过桃花,便在山腰上座亭中坐下来,沈独倚栏远眺,看着周遭山河锦绣,善哉则借寺中僧人给刀弦,开始刻那朽木做琴。
日近黄昏时,竟真雕出形状来。
层层腐朽木料剥开,里头藏着段上好木芯,叩之有清脆之声,凿之坚硬而留形,立柱上弦,虽然简陋,却也是张货真价实琴。
若是旁人见,知道前后经过,怕是要赞善哉声“法眼如炬,慧眼辨真”,竟能从块朽木里发现段能制琴好木。
可沈独见,只是看很久。
看着这张陋琴,也看着善哉调弄琴弦手指,莫名笑声,问:“朽木里成琴,可其质本劣,如何能出圣音?”
善哉便回眸看他,只是此刻夕阳西沉,薄暮晕黄光芒落沈独满身,都在他背后,便让他那张脸上神情都在昏暗里模糊,看不清晰。
但又何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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