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擦黑,胡瑗脸色更黑。胡瑗走到王雱面前打开食盒,阵香味扑面而来,让他脸色又更黑些。
胡瑗把食盒盖子盖回去,没收食盒,让王雱四人排排站站好,叫人去把主簿喊来,要给他们记个过。
罚是肯定要罚,国子监有五等处罚,最严重是开大会时当众斥退;次等是关禁闭;再次等是迁斋,也就是让他们搬宿舍;第四等,则是前廊关暇,比关禁闭好点,没关小黑屋里去,只能不能走出前廊;最轻第五等,是关暇,简单来说就是不许出国子监。
这几个小子干事不是在课上干,也没祸害别人,顶多能算第五等错处。可要是罚他个关暇,对王雱这种小滑头来说肯定不痛不痒。
主簿来,按照胡瑗意思去把连通外头铃铛取下,又去外面盘问过那面食摊主,回来后看着王雱欲言又止。现在大伙都知道,这小孩是范公关门弟子!
胡瑗可不会给范仲淹这个面子,他问另外三人姓名,知晓他们是太学那边,让主簿也给他们记个“小过”。从主簿刚才那眼神,他已经知晓谁是主谋!
胡瑗板着脸道:“近来秋高气爽,天气晴朗,正适合晒书,你们今晚开始去藏书楼那边把书整理整理,把现有书分门别类放好,都给登记在册。不整理好,你们别从藏书楼出来!至于饭菜,到吃饭时间自会有人送去给你们。”
王雱打小就见过胡瑗,知道他在这些事情上根本不容说情,赶紧把事儿都扛下来:“这事儿是牵头!今儿子瞻兄和子固兄才来报到,什都不晓得,是把他们拉来!”
沈括:“……”
呢?呢?呢?
胡瑗看丰神俊朗苏轼兄弟俩,下子想起王雱提到过那位“笔友”。他轻捋胡须,心道,既是初来乍到被王雱蛊惑,倒是可以宽恕二。
苏轼却很有担当,当即表示要和王雱两人共同进退:“既是同犯事,自没有罚个不罚个道理,也和元泽起去整理!”
苏辙见兄长如此,默默跟着点点头。
胡瑗见他们四个笔挺挺地站块,颇有些豪气干云、势要同甘共苦势头,冷哼声,打发主簿把他们带去藏书楼,并叫人看好别让他们跑。
胡瑗提着食盒回到直舍,杨直讲和梅尧臣都在,见他拎着食盒过来,杨直讲奇道:“您怎忽然带吃食来直舍?”
胡瑗于是把王雱干好事说出来,并把那系着麻绳铃铛往桌上扔,显然恼火得很。
杨直讲好言劝慰胡瑗:“别气,这不是年纪小,活泼点吗?再说这也是有朋自由远方来,他设法‘招待’番而已。”
胡瑗道:“你看看这麻绳,都快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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