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就要复杂得多,何况还有那多珍珑棋子,南宫柳先前被留在殿内,南宫驷进去时候,他正抱着那筐橘子呼呼大睡。
他在他父亲面前立会儿,眼神茫然又空洞,只是眼眶不由自主便红。他不敢再久站,也没有去唤醒被做成棋子爹爹,而是个个地棋子看过来,希望能得到点点线索。
方才众人都在前殿时,他没有什闲心细瞧,只知道这里被分成“极乐”和“炼狱”两部分,此刻个个傀儡打量过来,却发现不少故人身影,他看到与徐霜林关系素来不睦四叔深陷“炼狱”,被架在膛子炉火上烤,看到三生别院里那几个侍女正在“极乐”之地,扑萤捕蝶……
他甚至还看到自己爷爷。
但是南宫驷并没有太多时间可以用来感到悲伤,因为他忽然觉得自己即将看到个人,个……
然后他听到。
在那潮水般喃喃呓语中,他听到。
声颤抖着,轻若蚊吟——
“驷儿……”
南宫驷如五雷轰顶,未及回头,泪水已濡湿眼眶。
他转过身,朦胧水雾之中,他只看到个模糊天青色身影,他向那身影仓皇奔去,他沙哑地喊着:“阿娘!阿娘!!”
眼泪潸然,落下,便瞧清。
在“极乐”界,娉婷立着个人,正是南宫驷娘亲容嫣。和南宫长英样,这个女人也有着极其强悍定力,再加上徐霜林保留大殿棋子心性,所以哪怕南宫驷已和幼时大不相同,但她凭残躯具,竟也能在南宫驷进到她视野后,认出他来。
她向南宫驷颤抖地,极其艰难地伸出木僵手指:“驷……儿……”
容嫣穿着衣裳,正是南宫驷最后见她面时所着那件。他跪在她面前,竟好像在夕之间,回到当年,回到儒风门那个看似再寻常不过夜。母亲去到孩子书房找他,窗外月正圆。
南宫驷跪在她跟前,他仰头看着她,有很多话想说,但最后说出口,却是句颤抖:“阿娘……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
时光就此倒错。
昔日严厉母亲立于轩窗边,蹙着秀眉问:“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上句是什?”
稚子支吾着,却怎也答不上来。
后来她离去得太突然,他跪在她黑沉沉棺椁前时,依旧无法把母亲生前让他诵背最后卷经文完完整整地背出。
这个句“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隔着十余年榛榛莽莽岁月,终于尘埃落定。
他跪在她跟前,依旧是和月夜别离时同样姿态,他们身影与当年终于重合,只是当初满心怨怼,如今却已痛断肝肠,而那时云鬓花颜,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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