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当年彩蝶镇陈员外事,竟有声音指出楚晚宁是为哗众取宠,所以才鞭抽雇主,伤及凡人——
“他就是个没有良心木头人嘛,不然你们看看,正常人哪里会没有三五好友?再看这楚晚宁,十五岁叛出怀罪大师门下,后来就直孤身人,这天下之大,谁愿意当他朋友?”
“是啊,当年彩蝶镇那个陈员外,再怎有错,那也是雇主,楚晚宁下手那重,那不顾及门派脸面,不顾及仙门规矩,看他是孤苦伶仃久,心里有些扭曲。”
心理扭曲?
到底谁才扭曲?
这个人付出,难道还不够多吗?
是不是真要把他血榨干,肉嚼碎,连骨头都献祭出去,才是对,才是好,才不愧天不愧地是名副其实楚宗师?
墨燃捂着他耳朵,楚晚宁身形高大修长,但是站在如今墨燃面前,头顶还是只到他下巴。楚晚宁更不是个柔弱无力人,可是墨燃低着睫毛望着他,却忽然觉得他很可怜,忍不住生出无限疼爱与柔软来。
他比从前任何时候,都想要抱住这个人。
不带情/欲,只是单纯地想要抱着他,想在这硬邦邦天地之间,以血肉之躯,给他尺寸温暖,仅此而已。
对于这些不过脑子就说出口质疑,以及“如果是,定如何如何,怎样怎样”话语,楚晚宁却是比墨燃习惯多,显得很平淡。
这时候金成池回忆也结束,回忆碎片在重新崩塌重组,楚晚宁便把目光移开,落到南宫驷身上。
南宫驷背对着他,直跪着,再也没有站起来。
楚晚宁轻轻叹口气。
他与南宫驷,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如果可以,他倒真希望南宫驷这辈子都以为容嫣是斩杀妖兽时不幸身死,可事与愿违,隔那多年,纸还是被火焰穿透,烧成灰烬。
在楚晚宁目光里,如今跪着南宫驷,和回忆里跪在灵堂里那个孩子,就这样恍然重叠在起。
那个孩子在笨拙地背着逍遥游,但是他背很生涩,总也连贯不起来,他就边擦着眼泪,边地慢慢背给他母亲听。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他磕磕绊绊,每次停下来时候,他稚嫩幼小脸上,都有着这个年纪所不该遭受苦痛,“且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定乎内外之分,辩乎……”
孩子细软嗓音戛然而止,他没有背下来,小小身子在轻轻颤抖着,像风中蒲柳,他最后捂住脸,再也忍耐不住,放声大哭。
“阿娘……错,驷儿错……你醒醒好不好,阿娘……再也不贪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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