蘼。
“所以以后,打伞这种小事,还是交给吧。”
楚晚宁没有说话,安静地看着他。
“想给师尊撑辈子伞。”
“……”楚晚宁觉得心口很烫,明明是那样暖心语句,他听,却忽然觉得很想掉眼泪。
明明经历过那多苦楚,都不会轻易示弱。
他好像个走很久很久旅人,终于找到个可以容身地方,个可以躺下来歇息地方。
他倒下,骨头都像要分崩离析。
这辈子。
墨燃今年二十二岁,有人讲过,人过二十岁,看到时光是和二十之前不样,二十之前,三年,五年,都好像漫长得可以称之为辈子。
但二十岁之后,就会开始觉得时日奔流去,逝者不复还,切尽是匆匆。
他说他要在这样匆匆里停下来,为他掌伞。
楚晚宁得到过温情太少,胸腔里陡然盛这样好意,只觉得疼得厉害。他望着墨燃,望着那个低着头男人。他忽然说:“墨燃,你看着。”
男人便抬起脸来。
楚晚宁道:“你再说遍。”
墨燃望着他,这张脸对楚晚宁而言仍是有些生疏,和记忆里,和曾经荒谬那些醉梦中人,都不样。
他是温柔,沉稳,刚毅,有着火热烈,铁硬劲,那两段目光笔直地迎向楚晚宁,没有迟疑,没有闪烁。
明明楚晚宁五年前最后看他那眼,他还是个稚气未脱少年。
晃眼,成这样英挺坚毅男人。
这个男人在他面前单膝跪下,仰着头,说道:“师尊,想为你撑辈子伞。”
楚晚宁怔然望着他,望着他漆黑眉毛,俊朗脸膛,望着他明亮眼睛,高挺鼻梁。
他已然长成极好松柏,与他齐平,而后超过他。有天楚晚宁这棵风雨里岿然肃立太久树木,忽然自浮生梦中苏醒,眨眨眼看到雨停,云开雾散,鲜嫩初阳里,有株比他更高大,更毅然树,挨着他挺立着,风吹,金光点点,万壑松涛。
这棵树说要陪他辈子。
直到他们倒下,病木成枯,繁枝不再。以后每个春夏秋冬,他都不再是个人。
楚晚宁望着他,忽然明白过来,墨燃再也不是五年前,他从彩蝶镇背回来那个血迹斑驳、少不更事徒弟。
他站在雨里,站在飘飞着海棠花结界下。他头次仔仔细细,寸不漏地检视着墨燃,检视着这个男人为他许下辈子。
然后楚晚宁心跳骤然快起来。
他忽然发觉墨燃如今模样,竟是如此勾魂摄魄,从鼻翼处隆起弓弧,到嘴唇,从线条凌厉硬朗下巴,到喉结。
如果说以前对墨燃只是深爱,尚可隐藏遮掩,今日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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