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智清明时,是定能琢磨出其中微妙。
从今清白,就是说,曾经不清不楚,有情有色。
但容九没琢磨过来。
“他不是你……不是你……”
墨燃道:“不是,他是师尊。”
容九便不吭声,只是他这样人,总能从字里行间嗅出些细微极情谊来,那种情谊墨燃自己或许都没有发觉,但容九却闻得到。
他几乎能确定,墨燃是爱画像上那个人,这念头让根本得不到任何爱恋他,不禁生出股苦涩妒意。
最是风流墨公子,也会为个人上刀山下火海,豁命要去救。
他忽然想,如果当初对墨公子真心些,掏是真肺腑,那墨燃会不会……也为自己露出些纯澈真情来?
然而他还来不及想完,就听墨燃复又开口,声音又狠又冷,不似玩笑:“容九,最后问遍他在哪里,你若还是不知道。是修道人,该怎样下药或是施法蛊惑个人心智,还是清楚。你信不信豁出去自己去见鬼王。”
这下容九是彻底惊呆:“你……”
“为非作歹辈子,现在想好好来过。但要是没人成全,便还是那个墨微雨。”他轻声说,“容九,你想清楚,是不怕死,也不怕魂飞魄散。你要这绝,什都做得出。”
两人便都没再说话。
只是目光相对,刚毅碰上怨憎。执着碰上不甘。烫碰上冷。
而后容九眼里冰化,他几乎是在墨燃这样燎原逼视下,颓然败下阵来。他妒恨很深,墨燃执念也不浅,两相对峙,他不会是踏仙帝君对手。
容九面如死灰,即便胭脂花娇艳,也盖不住脸枯槁,如断壁残垣。
“你为什,要为他做到这份上?”
“他待最好,却拿他当最恨人来欺负。欠他。”
“……”
“确实,没有见过这个人。”半晌之后,容九轻声道,但见墨燃神情,又慢慢补上句,“没有骗你。但是,新捉来鬼都关在东边最大那个殿里。人个窄小房间,和笼子没什两样,上着锁。有戒严卫在来回巡逻。你去那边,应当能找得到。”
墨燃哪里还能再等,他转身就要往夜色里奔。容九怔楞地立在原处看着,不知是怎样苦涩情绪涌上心坎儿,他忽然无法遏制地朝着墨燃背影喊起来:“墨微雨,你——你想好好来过?谁能好好来过!咱们都是污泥里头浸过人!谁都不能好好再来过!”
“墨微雨!你瞧着,容九就是要过好日子,就是好死不如赖活着,卖身卖肉卖魂魄整个人都烂掉,也要穿金戴银!你瞧着吧!你以为你脏到骨子里擦擦嘴角就能把腥味擦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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