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高杆撑起,单薄身子在上头翩跹。下面铺满碎石残瓷,若是不慎跌落,这些瓷片都会尽数扎到她血肉里,但是看人觉得刺激,觉得新鲜。她就用条贱命,竭尽全力去博得那些阔少阔太笑。
而两条街远地方,她孩子在沿街乞讨,在每家每户前和人咧嘴笑着,脸脏兮兮地,说着千篇律地吉祥话,想讨点东西吃。可是并不会有,并不常有。
有日,个富家少奶奶怀着身孕,嫌闷,心情不好,便在街上闲逛,瞧见墨燃母亲在作竿上舞。
她觉得有趣,过去瞧片刻,就让随扈去跟那跳舞女人说:“你在地上铺都是些碎石,破瓷片,这其实也就是装个样子,不够诚意。家太太说,要是你愿意把这些碎石破瓷都换成刀子,竖在地上,然后你再跳,家太太就赏给你十两黄金。”
面对这样苛刻,几乎是要穷人性命要求。
这个母亲反应,居然只是说句:“可是没有钱,买不起刀子来铺。”
富家太太哈哈大笑,立时命人去铁器铺买百把尖刀,竖在地面。
“跳吧。”
珠光宝气女子抚摸着自己隆起肚子,兴致勃勃地说道。
周围很快聚群看热闹魑魅魍魉,丝绸和珠翠光华在日光下灼灼闪耀,他们像扑食尸首兀鹫,闻到血腥味,于是个个伸长着脖子,眼里闪着精光。
“跳吧,跳啊。”
“跳好赏你钱。”
“给钱,给钱。”
儒风门地界,最不缺就是富人,最缺,就是这样豁出命刺激与热闹。
那些绫罗绸缎,金银珠玑环绕过来,将持着竹竿母亲团团围住。围住这个穷困潦倒,衣衫褴褛女人。
那个命如草芥女人,就这样带着笑,朝食腐兀鹫们作着万福,谢过他们捧场,而后,撑着杆子,燕雀般轻盈地跃起。
在刀尖之上,用性命,做曲歌舞。
用性命,讨得欢心。
可是她虽功夫好,落地时候,却因低头看眼那排排开刃刀子,而感到丝惊惶。于是竹竿偏数寸,随着众人惊呼,她落下来——
避过刀锋森密处,却仍然擦着边,划破腿,刹那间鲜血飞溅,惹得众惊呼。
女人顾不得疼痛,忙仓皇站起,赔着笑脸,低头谢罪。
那些看热闹人便笑道:“娘子功夫不到家,还需要再努力啊。”
“就是呀,出来混饭吃,总得有两把刷子,三脚猫本事可是会路出马脚。”
有几个人心善,眼角噙着泪花,颇为不忍:“唉,快别说,你们看看,这可怜姑娘,伤那厉害,快去药铺抓些药,敷上去吧。”
女人嗫嚅道:“没有……没有钱买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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