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比他北斗仙尊好声名更宝贵。”墨燃冷笑道,不知是不是光线昏暗,他笑容少许有些凄凉。
“命大活下来,命薄,死。”
最后个字尚未收音,眼前忽然光影攒动,劲风袭来。
屋子里狭窄,墨燃虽已觉察,但却因师昧在自己身后,此时闪开恐会伤及无辜,便站在原处,硬生生挡他这击。
薛蒙猎豹般扑过来,猛地攒住墨燃衣襟,只听得“啪”声脆响,薛蒙已狠狠巴掌扇在他脸上。
墨燃平白受打,也是怒火中烧,反手扼住那,bao起青年,银牙咬碎:“薛子明!你做什?!”
薛蒙不答,只怒嗥道:“墨微雨,你这个畜生!”
他混不讲理,也不知吃错什药,根本没有神智可言,与墨燃在这空寂小屋里抵死缠斗,犹如两只困兽,恨不得撕碎对方浑身皮毛,将骨头和血都嚼拆入腹。豆孤灯涩然摇曳,将他们狂怒侧影透在石壁上,像茹毛饮血皮影戏,像恶鬼图腾。
忽然间,墨燃听到薛蒙声哽咽。
不算太响,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听错。
可刚这想完,就有几滴泪水落在他手背上。
薛蒙忽然放开墨燃,猛地把他往后面推,就这样抱住膝盖蜷坐在地,不能自己地嚎啕大哭起来。
墨燃脸颊犹带红肿,却被他这出整懵,心想自己也没有下杀招,不至于弄得他这痛,再说也是堂弟先出手打他啊,怎突然间……
未及想完,就听到薛蒙泣不成声地悲号着,嘶吼着。
“你怎可以说他不救你!你怎可以说他不救你!”
泪水滚滚而下,再难将息。
边师昧见薛蒙终究难以暂瞒此事,不由声叹息,终是垂眸不语。
薛蒙哽咽道:“你这样说,他在地下听到该有多难过……”
这句话出来太突兀,墨燃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愣愣地:“什?”
薛蒙只是痛哭,他毒牙淬进墨燃脖颈,但也扎伤他自己。
他哭得那伤心,期期艾艾支离破碎,他不住抹着自己脸,自己眼睛,眼神时而凶狠时而悲恸。
他蹲在地上不起来。
脸埋进臂弯里很久很久。
墨燃渐渐感到股麻木自足底涌上,逐渐地冷遍全身。
他感到自己嘴唇在动,听到自己在问。
“薛蒙,你说什……”
薛蒙哭很久,又或许并不是那久,只是墨燃觉得自己等那个惊雷般回答,等太久。
“师尊……”薛蒙最后凝噎道,“他不在。”
墨燃时竟是无言,浑身发凉,只茫然听着,似乎不懂他意思。
不在?
什不在?
不在是去哪里?
谁不在……谁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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