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墨燃坐在榻上猛地抬头,正对上掀帘进来个美人,或是外头有些凉,他披着件白色裘袍,乌黑头发垂着,微微掀起柔亮眼来,尾觉自染三分薄红,胜却多少胭脂俗色。
师昧没料到墨燃已经醒,惊下,而后才道:“阿燃?你、你……”
“师昧!师昧!”
墨燃连喊他好几声,眼睛很亮,黑曜石般发着光,他跃下床,也顾不得伤口疼痛,龇牙咧嘴地抽两下嘴角,扑过去把师明净抱个满怀,喜不自胜地迭声道。
“太好!你没死!也没死!过去,都过去!”
这场天裂是他前世大劫,魑魅魍魉从天而降,带走师昧,也将墨燃推向罪恶深渊。
他重生之后惴惴不安就是这场纷乱,恐会重蹈覆辙,到最后再次孑然人,踩着至亲至爱嶙峋白骨,独自走向空空荡荡巫山殿。
但是上苍未曾薄他,在他站出来,甘愿为师昧赴死时候,切都改变。
他不会再孤单人,不会再众叛亲离,不会被逼夜奔梁山,沦为天涯孤客,从今往后,恶诅破除——
他真正地摆脱前世梦魇,他真正地重生。
墨燃抱着师昧,抱好久才分开,眼睛里烟花流溢,那明亮,像是缀着两帘闪烁星河。
师昧仍愣愣在原处站着,直到墨燃笼着他肩膀,低眸笑看着他,看很久,他才逐渐回过神来,额头探去,竟是主动抵住墨燃下巴。
“阿燃。”
“嗯嗯。”
师昧再抬脸时,带着浅浅笑痕,眼眶却有些湿。
“幸好你还活着。”
墨燃笑着搓把他头,拉住他手,说道:“傻瓜,怎会有事?……”
欲再多言,忽而外面又有个蓦地掀帘子,大步进来。
“薛蒙?”
“……”薛蒙倒真是个小心眼,大约是彩蝶镇驱魔时被抢风头,脸色不免阴郁,嘴唇也抿得紧紧。见墨燃醒,也只是停顿须臾,而后扭头对师昧道,“他什时候醒?”
师昧犹豫片刻才开口,语气里有些心忧:“刚刚。”
“……嗯。”薛蒙应声,依旧不愿去看墨燃。
墨燃心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被比下风头就跟被抢糖果似,半天没有张好脸。
不过他心情正好,也不愿跟薛蒙计较,而是笑道:“看样子昏睡好久吧,是谁把带回来?”
“还能有谁。”薛蒙甩袖负手,脸色极差,“还不是师尊?”
“啊。”
闻言墨燃倒是愣,昏迷时些许零碎不清片段又自眼前闪过,只不过醒来之后乍惊乍喜,那时看到东西就愈发不确定是真是假。
他沉思道:“师尊……夏师弟……”
听他这样说,薛蒙身子微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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