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并无异样。
楚洵已经派人在清点城中稻草人数目是否足够,各家各户也都开始打点些少到可怜包袱,准备今晚过后,明儿早就在楚洵安排下依次出城前往普陀山避难。
墨燃坐在府衙门口,看着往来人群,叹口气道:“楚洵布置周密,若无人告密,以寻常鬼怪头脑,是难以迅速辨别出城内留下都是傀儡假人。看来果然是出泄密之人。师弟,你说呢?”
无人搭理。
“哎?师弟?”
墨燃转头,小师弟不知何时走到旁边看列整装待发骑兵去,反倒是楚公子儿子,默默来到他身边,托腮坐着。
“大哥哥……”
墨燃被他忽然出现吓跳:“怎?”
小家伙指指旁边棵老桐树,那上头晃悠悠挂着只风筝,口齿不甚清晰地说:“娘留给,飞上去,拿不下来。大哥哥帮?”
“好说好说。”墨燃轻功飘然飞上树梢,将那只彩蝶风筝摘下来,复又稳稳落回地面,将风筝递给他,笑道,“拿好,可别再丢。”
小家伙懵懂懂地点点头。
墨燃见他个人到处乱晃,想来楚洵也没有功夫管儿子,便问他:“你娘呢?这里人多杂乱,带你去你娘那里。”
“阿娘?阿娘在后山。”
墨燃奇道:“在后山做什?”
“睡觉呀。”小家伙睁着圆润眼睛,软绵绵地说道,“阿娘直睡在那里。春天时候会开花,阿爹常常带去看她。”
墨燃轻轻“啊”声,竟时无言。
倒是小家伙浑不在意,似是因为年岁尚幼,还不明白所谓生死,高高兴兴地摆弄着手里风筝,又抬头望望墨燃,忽然蹭过去,脆生生道:“哥哥,谢谢你,给你……有个东西送给你。”
他说着,就在衣兜里掏起来,掏啊掏啊,掏出小半块苇叶裹着糕饼。
这些时日,临安城诸人都是饥肠辘辘,吃不饱饭,也不知这小东西是怎省下来这块点心。他把糕饼拗两半,把大留下,小递给墨燃。
“大哥哥,你吃……嘘,不要告诉别人,没有更多。”
墨燃刚要伸手去接,小家伙忽然又改主意,想想,把小那块收回来,又把大递给他。
“好吃,有豆沙。”
这小小举动却让墨燃心中陡然阵酸楚温热,他从来都是习惯别人待他坏,却不知该如何应对突如其来好。他伸手接花糕,讷讷道谢。小家伙因此显得很高兴,仰着脸灿然笑着,黑漆漆睫毛卷翘温良。
墨燃收花糕,不舍得吃,便去边上摘片桐叶,将花糕裹好,收在襟里。待要再跟小家伙说几句话,但小孩子毕竟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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