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燃在那双凤眼里，看到自己几乎扭曲
神情。
然后，那双眼睛缓缓闭上，楚晚宁仰面倒下——墨燃几乎是在他跌落瞬间就捏住
他肩膀，他疯狂着恼地怒嗥着，像是野兽崩溃时声音。
“楚晚宁！楚晚宁你说什
？你再说
遍！！”
怀里人没有再答话，嘴唇苍白如梨花，那张英俊脸庞贯都是冷漠神情，可临死之前，却凝固在个有些凄凉笑容上，嘴角有点勾起，是记忆里头，墨燃第次在通天塔前看到那个面容。
微微笑着，有些温柔。
“楚晚宁！！”
那些温柔碎裂，海棠花零落地。
他终于得偿所愿，踩着师尊生命，登顶人极。
可这算什？这算什！！
胸臆中苦楚和恨意有增无减，这算什？
墨燃凝起掌中隐隐黑雾，指尖翻飞，迅速点过楚晚宁几个血脉，封住他最后脉心气。
“你想就这样死吗？”墨燃双目,bao突，面目狰狞，“没有完，楚晚宁，咱们之间账还没算清楚，没完！都还没完！你要是不把话给
说清楚——就把薛蒙，把昆仑踏雪宫，把你最后几个想要护着人，都捏碎！！都撕成渣！！你给想好！！”
仪式也不再继续，跪在那边数千拥蹙，他也不在意。
他改主意。他不要楚晚宁死。
他恨他，他要楚晚宁活着——活着……
他把抱起那个失血过多男人，轻功掠起，跃上檐牙高啄屋顶，衣袍犹如孤鹰翅膀翻飞舒展，身影迅速飞过重重屋檐，直奔南峰——直奔红莲水榭，那个楚晚宁曾经住过地方。
那里灵气充沛，仙草众多，他要把楚晚宁救回来。
人活着才能恨，人若是死，便连恨理由都没有。他是疯之前才想着要亲手杀死楚晚宁吗？
若是楚晚宁死，那他在这人间，究竟还剩些什……
躺在床上，独自舔舐着回忆。
夜半露浓，却也是再不能寐。
墨燃干脆起身，洗个脸，穿上衣服，提着盏风灯，朝阎罗殿走去。
楚晚宁定只是随意包扎下，就去那里罚跪。他这个人，墨燃是知道，又臭又倔，死板很，从来不会考虑自己身体是不是能承受，就算薛蒙想要拦着他，也是拦不住。
果然，到阎罗殿外，就看到里面豆青灯寂寞地燃烧，烛泪不停地淌落。
楚晚宁正背对着殿门跪着，身形挺拔，俊如松涛。
看到这个背影时候，墨燃又有点儿后悔，大半夜，发什颠啊？来找楚晚宁？疯吧？
但来都来，就这转身走，又觉得很傻。
他想想，取个折中法子，把风灯轻轻搁在脚边，不打算离开，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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