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些挂不住,也就不再提起此事,但她心里,却牢牢记住这笔。
罗纤纤及笄岁那年,机会来。罗书生这病秧子,害肺痨,挣扎几日,命呜呼。作为罗纤纤婆家人,虽然闺女还没过门,但情谊总是有,于是帮着打点丧事,忙里忙外。
罗纤纤感激涕零,却不知道陈夫人存个心眼,在收拾罗书生遗物时悄悄顺走香粉方子。
当天晚上,陈夫人在豆油灯下,饱含着激动心情,凑过去准备读那配方。结果才看眼,就傻。
罗书生字龙飞凤舞,草书写那叫个飘逸潇洒,她瞪半天,愣是没有看懂半个字。
没办法,只能又悄悄把方子塞回去。
过几个月,等罗纤纤心情平复,她把姑娘叫来家中吃饭,闲聊中“无意”提及百蝶花香。
罗纤纤心想,这方子留在家里也没有什用,婆婆对自己如此好,她想要,就给她好。
于是把爹爹遗物找来,还帮着陈夫人辨字,点点,把那精密配方整理妥当。
陈夫人欣喜若狂,得方子,就开始和丈夫合计着开香粉铺子。
当然,她那时候还是很稀罕这个温柔懂事准儿媳,而且罗纤纤越长越漂亮,虽说她家门不幸,但容貌百里挑,镇子里有不少青年都开始对她颇为留心。
夜长梦多,陈夫人心想,要赶紧把这事儿办。
可是,罗纤纤才刚刚失去父亲,按照彩蝶镇风俗,双亲亡故,三年不嫁娶。
陈夫人哪里等得到三年啊,她挖空心思,想个办法——
这天,罗纤纤正在给陈家小妹扎辫子,陈家这个小女儿与她关系极好,成日里罗姐姐长,罗姐姐短,小尾巴般缠着她。
陈夫人走到院子里,把罗纤纤叫到内堂,跟她说:“纤纤,你与伯寰青梅竹马,素有婚约,眼下你父亲去,你个人孤苦伶仃,过日子实在不容易。本来吧,你今年就该嫁过门来。可是三年守丧规矩在这里,累得你不能成亲,伯母就想啊,要是等个三年,你该多大呀?”
罗纤纤低头,没有说话,但她聪明灵巧,也多半猜出陈夫人后面话,于是脸颊微微就红。
果然,陈夫人接着说:
“个人过着,又苦又累。你看要不这样——你先嫁过来,咱们关着门,拜个天地,跟外人就先不声张,旁人要问起来,你就说是跟着伯母凑日子,好有个照应。这样既完成周公礼,又不遭人非议,也可以让你泉下老父心安。等三年期满后,咱们再风风光光给你俩办个婚礼,好不好?”
她这番话,听起来全都是在为罗纤纤考虑,罗纤纤又是个没有什坏心思人,丝毫不把人往坏地方想,于是便答应。
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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