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别地方可以去?在这个世上,个亲戚都没有……天地这大,能去哪儿?除黄泉地府,还,还有哪里能,能容得下……”
她回忆起生前事之后,心里似有无限苦楚悲伤,急欲和人倾诉,甚至楚晚宁接下去没有再问,她就个人慢慢地讲下去。
原来,这罗纤纤自幼丧母,听爹爹说,她上头还有个哥哥,但哥哥在下修界纷乱中与他们失散,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哥哥走丢时候,罗纤纤还没有满周岁,缩在襁褓里,后来她努力回想自己这个兄长,但依然毫无印象。
罗家就只剩下纤纤和父亲两个人,父女相依为命,四处漂泊,最终在彩蝶镇盖间小屋,住下来。
那年,罗纤纤五岁。陈家大儿子陈伯寰比她大两岁。
那时候陈家还没有发迹,家子好几个人住在个两居室土夯小屋里,小院矮墙边种棵橘子树,到秋天结满果子,繁茂树丫长过矮墙,探到罗家院子里。
罗纤纤仰着头,满枝丫橘子像是元宵时节灯笼,她性子腼腆内向,不和别人起玩耍,总是个人端着小马扎,乖乖剥着毛豆,时不时仰起头,看看陈家院子里探过来橘子。
橘子黄澄澄很诱人,逆着阳光,能联想到酸甜饱满汁水。
罗纤纤眼巴巴望着,时不时地咕嘟吞咽,腮帮子馋得发酸。
但她没有伸手去摘,爹爹是个屡屡不及弟读书人,输考试,却不输口骨气,酸秀才脑子大约是坏掉,总告诫女儿要当个“君子”。
罗纤纤三岁就知道,富贵不能*,贫贱不能移。她虽眼馋,却从来没有伸手摘过那近在咫尺橘子。
有天晚上,罗纤纤借着月色,坐在院子里哼哧哼哧地洗衣裳。
她爹身子不硬朗,早早就歇下,穷人孩子当家早,小姑娘撸着袖子,细细胳膊浸在木桶里,鼓着小脸搓认真。
忽然门口传来阵嘶哑咳嗽声,个浑身是血青年踉跄着闯进来,瞪着她。
小姑娘吓傻,甚至忘尖叫。
那青年满脸污脏血痂,眉目却很桀骜英俊,大小两个人就这原地僵持好久,最后青年实在支撑不住,靠着墙根慢慢坐下来,喘着气,沙哑道:“来点水。”
许是那青年长得不像坏人,又许是罗纤纤心底善良,虽然害怕,但还是咚咚跑回屋子里,接盏茶水,递到那个青年嘴边。
青年也没有客气,咕嘟咕嘟喝个干净,喝完之后他擦擦嘴角,翻起眼皮,盯着罗纤纤俏脸,眼神有点发直,半晌也没有说话。
他不说话,罗纤纤也不说,只是怯怯地眨巴着眼睛,离着些她自认为安全距离,不远不近地攥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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